今天终于读完了贾平凹老师的废都,有点惭愧读了几个月才读完一本书。
这本书是描写父辈那一代人年轻时候的故事,发生在我国西北的一个大城市,西京,根据历史上的记载,这个故事很可能就是在西安,但对于小说来说,准确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太过重要,不那么较真的读者只需要知道这是一座位于我国大西北故事背景的城市就好啦。
小说开篇甚至到了二三章,主角都没有出场,最多也只是听歌名儿,来给我们烘托出一种氛围,就好比云雾里有神人大放光彩可真放了眼儿瞧过去又不是那么真切,但却不是全为了这主角出场而做的准备,开头便有一个极吸引读者注意力的“疯”老头存在,这老头的故事书里有介绍,很典型的知识分子悲剧,民办教师转公办时候被上司陷害没转成,上访省府仍未能成功,就常驻西京城隔三间五上访,时间长了,事情没有结果,也就疯了,再不还乡,在西京城拉了板车收了破烂,说了许多西京城里传的广广的谣子,例如第一章就出现的,讽刺那个时代一种独特的现象的谣子,复制过来分享给还未曾读过的朋友。
一类人是公仆,高高在上享清福。
二类人作“官倒”,投机倒把有人保,
三类人搞承包,吃喝嫖赌全报销。
四类人来租赁,坐在 家里拿利润。
五类人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
六类人手术刀,腰里揣满红纸包皮。
七类人当演员,扭扭屁股就赚钱。
八类人搞宣传,隔三岔五解个馋。
九类人为教 员,山珍海味认不全。
十类人主人翁,老老实实学雷锋。
先不说这老头,咱说说这书到底是写的什么,如果你不了解这本书,百度废都出现的词条就有废都被禁,这本书在93年首次发表,之后被禁16年,到09年时,才进行再版,这是为什么呢?答案其实让现在的我们忍俊不禁,很简单,因为书里大量的性描写,小说用了大段大段的文字来进行男女性爱场面、动作的描写,这在21世纪的我们,其实是很可笑的,因为在现在这个“开放”社会,“饮食男女,人之所欲“这句话已经成为大部分年轻人的共识,但在我们父辈那个“谈性色变”的年代,这是必然被禁止的,禁止这本书有没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呢?联系现在社会的一些众所周知却不好放在台面上的行为,其实大家心里是会有答案的,在那个年代,40多岁的贾平凹,能写出这样的小说其实是大胆的举动,有多大胆呢?比不上49年入国军,但也可说是一种突破性的尝试。一部作品,要放在几年甚至十几二十年后再来看,还有味道,还不陈腐,那就可说是一部佳作,至少对我这样一个年轻人来说,《废都》确实是这样很对胃口的佳作,对胃口的原因一部分是看了让人产生一种隐秘冲动的性描写,更多呢,是我们现代青年对上时代青年生活的一种探索欲望,在那个科技不如当今发达的年代,人与人、男与女之间的关于到底是怎样呢?我们的父辈年轻时所处的社会是怎样一个现在看来光怪陆离却又理所当然的社会呢?这些问题吸引着我去看这本书。
很多问题在人们提出的时候,是已经有了模糊答案的,探索某种意义上也只是让人确认自己心中的答案是否和书里告诉我们的相吻合,读完这本书,我的心里已经是有了答案,人,只要是人,不论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这就是我读这本书做出的结论,不扯远,回到这本书。
全书围绕主角西京城内文化界四大才子之一的作家庄之蝶和各个女人的纠缠展开,到了后来主角放弃西京文化名人地位,让我联想到了我小时候看的红楼梦插图版里的宝玉,同样是与女人纠缠,同样由兴到衰的过程,看到最后让我有些担心主角会不会和宝玉一样,在一片茫茫大雪中隐没了背影,最终的结局也是耐人寻味,让我觉得这故事似乎还没有结束却又已然是真真的结束了。
男人和女人,吃饭和睡觉,灵与肉,这些问题始终是写作的好材料,贾平凹先生的这篇《废都》中,有对世情无情的讽刺,有对男女关系的大胆尝试,有幻想也有现实,有终南山来的老牛审视世人的别样角度,也有西京城大人物的跌落,有小人物的崛起,更有从开篇到结局收破烂老头叫卖的那一声“破烂!收破烂唉!”无论这些人物如何如何了,是生是死,是走是留,这西京城,还是那么一座城,没有什么可以永恒,地位、情感、时代,都不行。
2018年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