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或者今晨的梦

梦到和家人在法兰克福,他来找我(他决不可能会来找我)。我们在一家餐馆用餐,我看到他进门来了,他不知道我的样貌,他挨个问询。我借故离开餐馆,不愿让他认出我。但我知道他第二天仍然会来。

第二天我和家人还要去那家餐馆。我有点不相信他会来,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在意,磨蹭到出门一点都没有收拾。我穿着我笨重的俗气的玫红色睡衣被家人拖出了门。临走前我一下子决心要换下它。但他们说:就这样吧,不要紧的。那一刻我心里深深地懊悔。我局促地坐在前一天那家餐馆里,家人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常地享用美食,谈笑风生。而我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卑怯的情绪中。

我看到他又来了。他来做什么?他是来还礼的吗?他要跟我说什么?我看到他又开始挨桌问有没有看见像我一样的女孩。他上楼了。楼上有认识我们的中国服务生。他一定会知道坐在桌边穿着玫红色俗气睡衣气色不佳的人就是我的。但我又有什么理由避开他呢?

我也想见到他,想当面和他说话,想抱抱他。

神跟我说所有平行世界中我们的故事有两种结局,一种好的,一种坏的。我知道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我不站到他面前,那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了。

我们最后见面了吗?他怀抱里的是什么?餐馆外的树上好像挂了雪。

我忘记了梦里故事的结局,却在醒后意识到这是坏结局的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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