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家Manfred Salow是Master 40年的老朋友,也70多岁了,胖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给人很亲切的感觉。他生活在东德,年轻的时候为东德的社会主义政府服务,雕塑作品大多与政治相关,少些自己的小情趣。他的夫人年轻时是一位漂亮的模特,Master为之骄傲地给我们介绍了好几回。 8月29日星期四,Master安排我们一起到雕塑家夫妇的家里做客。
雕塑家夫妇住在东德,我们从柏林的泰格尔出发,驱车1小时左右,来到了住在郊外的雕塑家夫妇的家。他们家也是独栋的小楼,房子临着街道,有院子,进去之后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园子。园子里树木茂盛,花草丛生,狗汪汪叫着,鸟在枝头叽叽喳喳。这里阳光充足,空间无限,花朵肆意地绽放,树草的叶片都是肥大油绿的。园子里摆放的石头真多,树木花丛间,到处是形状各异的石头,半躺半依着花草树木,这些石头都是雕塑家不惜费力地从老远的外面挑选后运回来的。雕塑家当年主要是雕塑领导人的头像,所以他园子里的雕塑还是以人像居多。
园子的铁丝护栏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田里的庄稼像是玉米,稀稀疏疏的,不像我们种的玉米那么稠。余姐说这些玉米是用做饲料的,不是给人吃的。雕塑家告诉我们,他的园子里经常有野猪出没,他让我们看地上野猪踩踏过留下的足迹,他说野猪只是过来串门,并不伤人。尽管野猪经常出现,但是也不能随意捕杀,需要持证人员有选择地捕杀成年野猪,小野猪是要被保护的。
除了雕塑,Manfred 还喜欢画油画,他有4个油画工作室,老先生热情地带着我们挨个参观。每个工作室都是一大间屋子,屋内琳琅满目地摆满了他的作品。油画作品本身就是色彩斑斓、绚丽浓重,置身于摆满油画的工作室,仿佛自己也成了画中人。张老师看中了一幅油画,画面上色彩浓重地抹着几笔,是一个腾空跃起的孩童,太阳在他的脚下,画家大概是想夸张地形容年轻人的朝气蓬勃。雕塑家看出了张老师的喜好,好不吝惜地取下那张画,交给张老师,示意送给他了。我们连忙摆手推辞,但他还是执意要给,好吧,情谊无价,我们欣然接受了。
该吃午饭了,雕塑家夫妇带着我们上了他们的小楼,木制的楼梯,木制的阳台,2楼是他们的房间,他们叫做1楼。楼上空间不是很大,又分隔了很多房间,客厅里,厨房里,卫生间里,都挂着雕塑家的油画,屋里能摆放的地方,都摆放着雕塑作品。雕塑家的夫人年轻时太漂亮了,客厅里挂的,都是他精心为夫人画的人像。楼上竟然还有一间工作室,依旧摆着很多作品,让人目不暇接,两只眼睛不够用,太丰富了!
午饭在厨房里吃,德国人的厨房只是调配间,基本上不开火。饭已经摆好了,是几样蛋糕,看上去花里胡哨的,加上他们爱喝的咖啡,还有自己做的奶油,奶油可以摸在蛋糕上吃,也可以放进咖啡里喝。厨房的墙壁挂着两幅油画,色彩明艳,内容现代,也是雕塑家的作品。橱柜精致整洁,上面摆放的一排罐子不像厨具,倒像是艺术品。罐子里插的工具也都很精致,看上去一大把,不同用途的工具似乎都有,刀具也是一大堆。我私下窃想,如此高级的厨房,为什么只做出来了蛋糕和奶油?德国人的厨房看上去干净整洁,精致漂亮,但是我觉得还是我们的厨房更实用,做出来的饭菜可口养人。
午饭吃得差不多了,老规矩,大家开始交换礼物。来的时候,Mori和Master为雕塑家夫妇带来了一大束鲜花,叶子浓密,花头不大,低调却娇艳欲滴,雕塑家夫妇很喜欢。雕塑家送给Master不止一件雕塑作品,Mori已经开始忙着往车上一趟又一趟地搬运。我们拿出了张老师准备好的书法作品:若比邻。来之前,当张老师说准备写: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的时候,我们都觉得,没有新意,不够高级。没想到,等他下笔的时候,只写下了这三个字。一下子让我们觉得简单而意思足,高级了许多!我向大家展示着我们的礼物,给他们翻译着:We are good friends. No matter how far we are from each other. The nice friendship makes us just like neighbors. Master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大概意思是我们准备的不错,让他在老朋友面前很有面子。
告别了,我和张老师也学着德国朋友,和雕塑家夫人亲热友好地做了贴面礼,期待着能在将来再相聚。回程的路上,下午的阳光依旧灿烂明媚,湛蓝的天空下,汽车疾驰在广阔的田野和茂密的树林间,道路整洁平坦,旁边还铺设了不宽的自行车道。路上的汽车很少,小路上偶尔有骑自行车的人骑行而过。Mori告诉我们,因为二战破坏了很多地方,战后飞机播撒树种,种下了许多茂密的树林。树林里有许多动物,鹿,狐狸,野猪,这些动物经常在柏林郊区的街道上出没。走在柏林的大街上,无论白天黑夜,碰见这些动物朋友,是很常见的事情,有点儿野生动物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