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旧时光

关于童年的真实记忆其实很多都记得不甚了了,关于感触童年或是年少的文字倒是曾逮到机会就会借以感慨。我知道我曾是唯唯诺诺的乖乖女,但只伪装了几个年头就暴露了自己。那时我就永远难以在众人期待下交出完美满意的答卷,现在我更想丧气地告诉所有人我宁愿去捡破烂,你也别想知道我要干嘛。

童年时期我犹记自己胆小怯懦,没有课上没有同伴时就跟在父亲身边,他的同事都叫我小跟屁虫,太小的时候容易太依赖父母,中午父亲与我回家休息时,那时我最困惑的就是为何自己死死拽住他的枕头睡觉,醒来时他还是去上班了,如今我或许还能体会那种怅然若失,尽管我早就习惯一个人,更不喜父母的介入。

父亲那时上班为了摆脱我就把我放在一群同事的孩子中让我与他们玩耍,我被一个女孩第一个接纳,大家都住在院子里,童年时她成了我假期的朋友。那时总是她来我家找我,我大概从那时起就很少主动找他人,她总和我楼下的男孩一起等我,有时他们来了我还在等喝药,他们总是看见我喝药,等久了也会取笑我药罐子,但那时我意识里医院就与我相连,但还没有活不长的预感,那时我只能活在别人给我的想法里,我点头觉得对就好。如今我不再常喝中药,从小至少一年两次病的我这近一两年安逸些后似乎好转一些,也不用总去医院,但我深知身体的细微变化只是不再那么强烈的回应你,尤其对精神疾患的理解令我觉得身体是被蚕食的而不再总是大病大灾,这些对于身边的些许朋友也同样如此,与生活的阳关道背道而驰的人,或是与自律和自省想纠葛的人很难心安。

有时我被母亲关着不能出门,他们两个儿时伙伴就在楼下喊我,我爬上桌子趴在窗台往下看到他们,无聊时他们还会在地上写字让我看见,总之那是一段长大再也干不了的事。

和他们玩时我还胆小,女孩昕可以爬这爬那,我哪儿也不敢乱走,她怕普通篮球架时我就怎么也学不来她的技巧,后来她带我去爬水塔我爬了一两层后还是颤颤巍巍下来,那次她也下来了,但听说她一个人还是爬了上去,然后被大人们个个批评,她自然还想,但那里的梯子已经锯掉了几格。

我曾也觉得她会是个酷女孩,后来她家庭变故,她和母亲不再院子里住,我再也不能晚上打开和她家对着的窗户互相照亮,那里已永远不会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她只有放假才会回来她父亲这里小住几回,那时听她说她父亲对她不好的事实,看到她博客里写她愤恨的心情,跟着她回家见到假惺惺的阿姨,这些都太容易难忘。当然如今我们甚少联系,她已经重新找回了与父亲更多的牵连,她曾在广州工作过一段时间,如今回来她说她主要还是为了解决婚姻问题而回来的,那时我是在院子里偶遇她的,她已经在这里上班。那时她已想四处扩宽交际以便谈婚论嫁,想恋爱的人都能很快恋爱,而且恋爱的起初都有快乐,只要你融入其中,这一点终不会错。

而我想很多事终究变得绚丽多姿,也早就物是人非,当然每个做出选择的人都不过只要自己心安即可,我们无法预判他人对错,我只是想我还能遇见那种成为自己的酷女孩吗,我还会看到他们放下苦恨迁就生活吗?

我的童年或许在与她的沉默不联系中,落了尾音。

我在初二之前虽然脑袋不算聪明,但父母让我学习我就笨鸟先飞拼命看书,刚入初中那会儿别人在玩时因为自己性格内向不曾与他人有过多的接触玩耍,呆在房间里就死死背书,背出来了个好名次,那时觉得名词成绩可以成为自己优秀的标签,或是获得老师的喜爱,但这一切都不过在我生命中停留须臾。

往后时光我有了个投契的同桌,也渐渐有了别的朋友,玩耍的团队往往是一处有了光源,就会越散越亮,直到我不再担忧寂寞,直到我完全暴露我开心的一面,朋友在圣诞贺卡里写到,第一次见你觉得很文静,没想到你是个“疯女孩”。

性格在笑过之后我渐渐明白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人一旦踏上逗比之路就不会再回头选择,我也能用开玩笑吸纳别人的友好,性格的发展只是一半的我,还有一半里,源自我初二抄袭而被选中的作文,那是生命第一次使我转折,那是我开始使用文字诉说心事的伊始,从此我越迷越深。

后来换了位同桌,她与我一起疯狂迷恋碎碎念般的文字诉说,无论课上回家都沉浸于此,大好时光再不赘述,只道如今也少去了太多联系,她已经不再写作,她曾说她前男友开玩笑时牵扯到某个话题时说,我坚持了十多年的写作,现在也没有什么收获。我当然是一笑而自黑到底,但我依旧喜欢沉浸自己的世界,哪怕别人都看见我可能会去捡破烂。

生命的转折总是故事的起因,流过的眼泪总是故事的高潮,我尚未到安然的那日,辛苦成了这场人生故事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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