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祭品被推下山崖,
结果砸中了摄政王刚烤好的兔子腿。
“赔钱还是赔人?”他拎着兔腿问我。
我抱着他大腿嚎哭:“您看我能吃穷王府吗?”
摄政王冷笑:“来人,给她喂胖二十斤!”
后来我靠吃货属性征服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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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火辣辣的疼,像挨了一闷棍,意识沉浮。风呼啦啦灌进耳朵里,浑身冷得发抖。不对!我猛地睁眼——入目是急速飞退的石壁和深不见底的悬崖!绑得跟粽子似的粗麻绳疯狂摩擦山岩,刺啦作响。
完犊子!我脑子里只剩这三个字轰然炸响,清晰无比。穿书即祭品,还是摔成肉泥的那种?!这穿越局真他娘的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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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死神的宣判来得太快,绳索崩断的声音简直是我上辈子积德换来的彩铃!身体骤然失重下坠,心脏猛地堵到嗓子眼,下一秒,**砰!**一声闷响,烟尘飞腾,我没摔在想象中冰冷坚硬的崖底尖石上。
反胃感让我拼命干呕,眼泪糊了一脸,尘土呛得喉咙直冒烟。晕乎乎抬眼,视野里先是看见一双墨黑绣金丝云纹的靴子,再往上,是溅满了油污、原本该焦黄油亮如今却可怜巴巴粘着草屑泥灰的……烤兔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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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我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冷得能冻住三伏天的蝉鸣:“你是打算压死它,还是烤熟自己?”
我撑着几乎散架的胳膊艰难抬头。**嚯!**差点闪瞎眼!男人坐姿随意,火光勾勒出深刻如刀削般的下颌线,墨袍广袖,铺在身后的草坡上。只是手里拎着那只油乎乎、惨兮兮的烤兔腿,眼神阴得能滴出水。
我嗓子眼里的沙子还没咳干净,对上那双寒潭似的眸子,求生欲直接拉满:“赔…赔钱?”
他眉梢都没动一下,声音更冷了:“你觉得本王…差钱?”那“本王”二字砸得我心肝直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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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横!我几乎是连滚带爬扑过去,瞬间爆发的速度连我自己都惊讶,死死抱住了那双绣金丝的靴子,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淌,把脸埋在他墨袍下摆上蹭(顺便擦眼泪鼻涕):“那、那我赔人!您看…把我打包带回王府怎么样?我特别好养活!真的!您瞧我这干巴劲儿,指定吃不穷王府!”
火堆噼啪作响。一片死寂。围在远处的黑衣侍卫们像被施了定身咒,个个低着头,仿佛在默哀我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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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沉默后。男人一声哼笑,短促、清晰、充满嘲讽:“呵,好养活?”
他挥了挥手,语气随意得像吩咐晚饭加个菜:“行。带回府里,拿最好料子喂着,本王倒要瞧瞧,二十斤分量,你几时能贴出来。”
二十斤?!我懵了,这是养猪指标?!可还没等我悲愤,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已经堆着笑上来:“请吧,姑娘。”那笑,虚得很,看我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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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那气派得快把天都杵破的摄政王府大门时,我腿肚子都在转筋。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不,我只看见了无数移动的银子在向我示威!
很快就被请进了厨房旁边一间收拾过的暖阁里。“姑娘,这是王爷的吩咐,”老管家一脸公事公办的笑意,指着桌上堆得像小山的燕窝粥、水晶包、参汤羹,“您请慢用,务必……养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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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暖汤香气四溢。我的胃,刚才还在为悬崖惊魂瑟瑟发抖,一嗅到味儿,立马原地表演了个华丽变脸——天晓得这副瘦小的身子有多缺油水!
拿起勺子,我先尝了一口燕窝羹,滑溜溜甜滋滋,幸福得眯眼。再夹起一个剔透的水晶包一口塞进去,热乎乎的鲜美汤汁在嘴里炸开!**管他什么阴谋阳谋,干饭要紧!**胃里暖了,胆子也肥了,什么二十斤指标,统统滚蛋,老娘这叫提前投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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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残云,桌上小山被彻底扫荡干净,我满足地摸着鼓溜溜的肚子,幸福地打了个悠长的饱嗝。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嘶鸣,夹杂着杂役惊恐的呼喝!“快闪开!王爷的乌骓发狂了!”
动静闹得太大,我推开窗。外院中央,一匹通体漆黑如墨、唯有四蹄雪白的神骏战马正疯狂跳跃嘶鸣,眼珠赤红,长长的鬃毛像愤怒燃烧的火焰。周围一圈侍卫拿着粗绳,却没人敢真正靠近,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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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急急跑来,脸上全是汗:“王爷下朝回府了,快牵到后院去!”他瞥了一眼我这边的窗户,大概是怕马惊扰到“贵客”,眼神催促侍卫快动手。
那匹乌骓却猛地一个侧跳,撞倒了旁边还没撤走的、我午膳刚用的那张红木桌。桌上残留着几个装着汤汁的空碗碟,“哗啦”滚落在地,粘着点可怜的汤底菜渣。
我鬼使神差,趁着无人注意溜下窗台,几步就蹿过去,抓起一个还粘着好几块红烧肘子皮和浓郁肉汁的大海碗(午膳最腻歪但最管饱的那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送到了那发狂的黑马鼻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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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暴躁尥蹶子、鼻孔喷粗气的乌骓,赤红的眼珠在触及那沾满油汪汪酱色的碗沿时,凶光愣是顿了一下。它硕大的脑袋不由自主往碗边凑了凑,那粗大的鼻孔耸了又耸,喷出一股带着草腥味的热气。
然后,那粗粝的大舌头,哧溜!一声,又快又准,贪婪地卷走了碗壁上最大一块裹着酱汁的肘子皮!
四下一片倒吸冷气声,死寂得能听见针掉下来。
就连刚踏进院门、一身肃杀朝服的男人,脚步也顿住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第一次掠过一丝错愕的光芒,牢牢锁定了我和那…正在舔碗的镇北王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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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骓?”萧景宸的声音带着一点探究的磁性响起。
那黑马听到主人声音,猛地把头从碗里抬起,发出几声满足又有点黏糊的短促嘶鸣,尾巴讨好地扫了扫,刚才那股子能把人踏碎的疯狂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景宸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我手里那个油光锃亮的空碗上。他嘴角的弧度很淡,几乎不可见,眼神却有点深:“有点意思。”
下一秒,吩咐管家:“老福,今日起,喂乌骓的豆料里,加二两上等蜜枣熬的膏。”管家一脸懵地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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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骓舔碗这事像个离谱的讯号。第二天,王府库房前一片鸡飞狗跳,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库房的老管事张老头面无人色,对着地上几个明显被利刃划开的大袋子筛糠。
“福总管!这可…这可怎么办!王爷最珍视、陛下亲赐的十株极品南珠血参!全…全碎了!”他声音抖得厉害。
周围一片低低的吸气声。血参!碎了!这锅扣下来,整个库房的人怕都要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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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好被老福派来取点新食材,瞧见这场面。眼神不经意扫过地上那些散落的、形如枯树根般暗红色的碎片,还有混杂其中零散的油纸…咦?等等!这味儿…有点熟悉?我鼻尖不动声色地嗅了嗅,一股极其淡的、混在药味里的…油炸面点的焦香气?
再看那“碎参”断面,压根不像百年老参的质地!
我心头一动,蹲下身,无视众人惊疑的目光,指尖捻起一点“碎参”粉末,用舌尖极其小心地沾了沾(这动作是我以前在烘焙实验室偷师学检验材料的手段)——那味道,微涩,带点苦咸,但舌根深处回上来一股子劣质油渣混着米麦的焦糊气!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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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声音不大,但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福总管,别慌。这参啊,掺了油炸过的面粉膏和碎米壳儿,蒙人用的。您闻闻,是不是有股老油篓子味儿?”
四周死寂。库房里新来的管事小李,刚才还煞白的脸,瞬间憋成猪肝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王爷饶命!是小人被猪油蒙了心!小的…小的老家来信说老母亲病重急需救命银子,才…才一时糊涂!小的家中真有一株百年老山参,本想偷偷替换了再送回来,谁知昨夜不知哪个天杀的蟊贼……王爷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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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抽气声中,萧景宸不知何时已站在院门口,身影被门框切割成长条阴影,脸色辨不清喜怒。他没有看那痛哭流涕的管事,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我身上。
“苏小鱼,”他叫了我的名字,语气依旧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既然识货,”他唇角似乎往上弯了一毫米?“以后王府珍材入库,你来点验。”
炸了!我脑子里轰的一声!这是什么魔幻展开?!负责库房点验?!这不是女管家的活儿吗?!我一个昨天还在厨房混吃等胖的米虫?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旁边的老福管家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块被鉴定出来的稀世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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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伙食质量指数级提升!连带着我的小库房点验身份,迅速在府里传开。某天傍晚在小厨房琢磨吃食,听到两个小丫鬟嚼舌根——
“听说了吗?上次那个北边来挑事儿的驿丞,王爷都懒得亲自动手,直接在待客的花厅屏风后摆了桌小鱼姑娘新调的香辣蟹宴,那家伙在里头吃了一口,当场被辣得涕泪横流咳嗽震天!没半柱香,签了文书就跑了!”
“噗!还有城外庄子那收不上来的地租,老管家头疼了多少天,小鱼姑娘出了个主意,给那几家刺头单独蒸了裹着酸掉牙梅子酱的粉蒸排骨当‘赔罪礼’,嘿!一顿饭的功夫,钱袋全送来了!”
**原来我的剩饭食谱这么神?**看来是时候扩大影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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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黑风高夜,我裹着斗篷在王府后巷的小铺子——刚盘下来的,挂了块极不起眼的木匾:“鱼跃小食”。
**秘密据点开业!**主打王府秘制小点:比如用王爷赐的参须子熬水调的芝麻花生酥(嘎嘣脆!),还有拿乌骓加餐剩下的精细豆料磨粉做的栗子糕(省钱又好吃!),甚至把老福管家视为命根子的极品花茶边角料,揉进面里做成了一咬掉渣的花茶酥(香得冒泡)!
门庭若市?那必须的!就是不敢太张扬,毕竟偷老板的食材……咳咳。收入哗哗进账,我数铜板的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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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窝在刚买的小宅软榻里,美滋滋翻着账本,门口守卫老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门外响起:“苏、苏姑娘!有……有请柬!勤安伯府夫人春日小宴!”
大红洒金的帖子,华贵得烫手!勤安伯府?!京城顶流啊!谁认得我?难道是……我的手心莫名有点汗湿。
果然!宴会上,当家主母雍容华贵,一番场面话后,笑眯眯引入正题:“听闻苏姑娘在王府极为得力,一手点心功夫更是得王妃殿下真传。我家老夫下月大寿,欲求姑娘一份心意方子,不知……”
话没说完,旁边一个衣着光鲜、下巴昂得能戳天的年轻美人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不过一个婢子运气好得了些甜头罢了,也值得伯夫人如此礼遇?伯夫人有所不知,如今外头那些吹上天的王府点心铺子,怕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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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带着看好戏和探究。
我微微一笑,看向伯夫人:“夫人,府里那间小铺子,是挂羊头还是卖珍馐,口说无凭。王爷仁厚,”说到这,我特地顿了顿,迎着那挑衅美人不敢置信的眼神,清晰吐字:“允奴婢分利经营,契约在手。至于方子——既然夫人喜爱,便是缘分。今日备了几样点心上府,夫人若不觉粗陋,寿宴当日,苏小鱼愿带人献技,方子寿宴后自然奉上。”
伯夫人眼睛都亮了,连忙应下。那挑衅美人脸色阵青阵白,彻底成了背景板。用王爷当背书的感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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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府,圣旨就到了!明黄卷轴在萧景宸手里展开。他立于主位下,身姿挺拔如松,声音没什么波澜地念:“……苏氏献灵植辨认之技,解北境疫病药荒之危,特赐京畿‘鱼跃’字号二十家分营之权,赐金千两。”
他读着,目光落在我因震惊而微张的嘴上,顿了一下,似乎极轻地勾了勾唇,才继续念完。
没等我消化完这巨大信息量(我那点验还有这神功效?!),他又慢悠悠补充一句,这次清晰地落入我耳中:“另,”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同样的明黄卷轴,“赐婚苏氏于萧景宸,入主中馈。”
福伯在旁边激动得快厥过去。满厅鸦雀无声,只剩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赐营千两?中馈王妃?我靠吃播和验假货……走上人生巅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