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新
第三章 回忆录
爸爸从妈妈离开以后,一蹶不振。只想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虽然他也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但是失去妻子不完整的家他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去接受。所以他就选择了离开来到了另一座城市,拖了亲戚找了一份工作,开始投入到疯狂的工作,来填补内心的空洞。
可是,父母的离开对小小的祝晓文的心里造成一辈子无法痊愈的伤口。
爸爸呆了几天就又要回到工作的城市,祝晓文没有送爸爸到门口,只在窗台前趴着目视爸爸离开,爷爷奶奶说爸爸是出去工作了,不是不要你了,你别哭,你一哭爸爸就不能好好工作挣钱供你上学了。祝晓文憋着通红的眼睛,眼泪不停的打转,始终没有落下。
可是一直低头父亲突然转过身看向祝晓文,有些皱纹的眼角有亮光闪烁,眼神是那样的不舍和心疼,祝晓文转头跑回屋子里,失声痛哭,好像,心都要裂开了一样。爸爸还是离开了,带着祝晓文深深的思念。
祝晓文哭了两个多小时,不停的哭,哭的一旁的爷爷犯了愁。看着祝晓文这唯一的孙女,可怜的孩子从小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心里也是难受的很。奶奶出门买菜了,祝晓文还在不停的哭,爷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孩子,就只能坐在边上陪着。
突然祝晓文停止了哭泣,脸憋的通红,跟爷爷断断续续的说:“爷爷,我喘不上来气,我憋的慌……”只见祝晓文不停的喘着气,脸上的泪水还在流,爷爷慌了连忙询问:“文文,你怎么了,哪难受?”
祝晓文觉得说一句都显的那么费劲,好不容易的吐出几个字:“我心脏感觉…喘不过来…气。”爷爷顿时吓得要命,赶紧拿来了速效救心丸,怕祝晓文有什么意外。
吃了药的祝晓文,不一会就觉得舒服多了。其实啊,祝晓文长大了以后想起那时候,就是哭久了缺氧了而已。只是,心那里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那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爸爸,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妈妈已经离开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
或许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祝晓文惧怕离开。
所以,冷亦庭的离开对她就是一场浩劫。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他们是多么的相爱,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了这一步。冷亦庭离开的那一天在祝晓文的回忆里清晰可见,随时想起都像是在现场直播。
那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的,祝晓文下班跑去生鲜超市准备买点菜,回家做点好吃的给冷亦庭。正询问着卖猪肉的大妈价钱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
“祝小姐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到耳边,是个男人。
“嗯…我是,请问你哪位?”祝晓文警惕的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晚上七点到仲元酒店十六层1603一趟,有重要的的事情找你。”说罢就将电话挂断了,祝晓文甚至都没来得及再重复一遍地址。
谁呢?祝晓文一头雾水。可是祝晓文并不打算真的赴约,谁傻到一个陌生电话的邀请都准时赴约呢?更何况就是骗子嘛……祝晓文继续和卖猪肉的大妈在价钱的问题上理论一番。
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将手机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祝晓文冲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挽起袖子走向厨房准备晚餐。冷亦庭下班没有准时过,一般都是下班提前一个小时告诉祝晓文,然后祝晓文开始做菜做饭。今天冷亦庭的电话还没有打来,祝晓文也不着急,慢慢的洗着菜。
“叮叮…”手机短信。祝晓文擦擦手,将屏幕解锁,锁屏是她和冷亦庭的合影,解锁的图案是心形的图案。
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开以后,内容是这样的:“祝小姐,别忘记赴约,是和你男朋友冷亦庭有关。”祝晓文在看到冷亦庭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抬头看看表,还差十分钟就到约定时间了。哪还来得及呢?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往这个陌生号码拨了过去,可是却无人接听。她就回了对方信息:“我可能会晚点,请你一定等我。”然后抓起钥匙和包包就跑到了楼下,正好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她就急忙报了印象中的地址,催促司机师傅开的快一点。
祝晓文一直都是这样,一遇到冷亦庭的事情从来都冷静不了。她回完信息以后,心里全是想着冷亦庭是不是出事了。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不给冷亦庭打个电话呢?一定是急傻了。电话拨了过去,竟提醒已关机!这下祝晓文可彻底的慌了,她又催着司机快点开,幸好这时候高峰期已经过去了,不然她一定安个翅膀飞过去。
其实路程也并不遥远,20分钟吧,一脚急刹车,就见祝晓文风一般了冲进了仲元酒店。这是个当地比较有名气的五星级酒店,一进门就有热情的工作人员鞠躬问好。祝晓文敷衍的回了个礼貌的微笑,就要往电梯那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女孩走上前去,问到:“这位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请到前台做个登记,好吗?”说完特别礼貌的扬起职业的微笑。
“我朋友在十九楼1903房间,我有事情找他。”祝晓文有些不耐烦。那个女孩有些迟疑:“那您配合一下做个登记吧,我们这里有规定的。”祝晓文一看也不能为难人家,就匆匆忙忙的做了个登记。
正在这时电梯到了,祝晓文上了电梯,按了19层。这一按,一生转折的时刻便从此开始。
她一点也没察觉,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可是她的记忆里就是十九层。可明明是16层,为何偏偏是19层呢?十七层也好呀,这样就不会和冷亦庭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下子将祝晓文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谁啊?”祝晓文有气无力的问道,其实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冰箱仅有的鸡蛋已经破了有些臭味。
门外根本听不见祝晓文的声音,就一直契而不舍的在敲门。祝晓文实在是没办法,拖着像没有骨头一样的身体向门口走去。
“咯吱……”沉重的防盗门有些生锈,用力的推开,映在眼前的是祝晓文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脸。
不容易,前半部分一边写一边流泪。不一定能感动大家,但是感动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