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丫头,又在耍什么把戏,前几天你不是回家了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给我带来我最爱吃的北沟闺女脸,我估计现在满沟遍野都是红溜啾的闺女脸。你一准是给我带的那玩意。”我不加思索的说。
“哎嗨,由于我由于时间仓促,这次我还真的没有带那东西,你家老二说了,再停两天他和后门刘家的大小子一块儿来学校里。想见见咱们卢老师。他来时给你摘。”
“你说,二子要来?”我问,
“是啊,你忘了,刘家那个小子是你家二子在学校的班主任,他放个屁,你家二子也要撵上个三里半地地。”丽珍笑着说:“听,你家二子说,刘家那小子想托你的关系找卢老师,他想寒暑假跟老师学习枣树的嫁接技术。”
“他学嫁接技术,一个中学教师,不好好教书育人,学果木技术,这岂不是不是天大的笑话啊。”
我回去这几天,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在村子里传的可疯了,说是刘家的大小子毕竟是喝了几年墨水,在队里开了会以后就想承包村里的荒山,想在山上建果园。不过村里的那些小喇叭又说了他只是吹吹牛而已。种果树不像教小孩子那样简单,教成教不成,工资是少不了的。可是种树呢那是要下功夫的,你不下功夫,没有技术。他立马就给你来个脸子。也可以说是立竿见影的事。
“我也觉得他不是那个料。教书育人看娃娃我觉得他还真是个能手,你现在已经入门几年的人了,叫你说果树栽培这里面道道子多不多。这家伙隔行如隔山啊。外行人真的看不透其中的西洋景啊!”
“是啊,不就是为了这,他才来找卢老师请教的吗。看样子他是想来听听行家的口风。”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酸酸的,没有说话。也许……丽珍看看给我生来硬的也拉不动我,就放下我的手。故意沉下脸坐在门口一声不吭的看着我。
听了她说的这事,我以前的气早就跑到西太平洋里啦。我扔掉手中得烟屁股。嘴里嘟囔了一句,“娘希匹,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自己吃几个馍自己还不知道啊,也来趟这潭浑水”。这家伙吃几个馍喝几碗汤我最清楚。想当初不是她老妈死切摆列的去求人家教改组里,这个计划内指标咋会挨着他呢?高中想当年就没考上。全仗着他爹是教改组做饭类。又在凤仪楼请了一桌客,把教改组得老爷们的嘴抹的油光瓦亮,才上了高中。高二上了半季他爹在买菜的路上被公社里的小吉普撞死了。有了这一层原因,再加上他娘的死磨烂缠,才接了他爹的班,分配在村子里教初中。由于这种原因他对我和丽珍从来都崇拜的,所以平时我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梦娃子,你是不是看到别人创业,你又害红眼病的?有本事你自己在后山弄上一个果园。”
“你别说这些烦心的事了好吗?听的我头都大了。拜托了我的大小姐,让我好好静一静好吗?”我从兜里又掏出一支大金丹。可是掉链子的事情发生了,兜里的火柴却没有了。我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兜子连一根火柴毛都没有找到。我骚气的把烟扔在桌子上。
“你看看,这是什么?”她变戏法似的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不过当时我是不知道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东东。毕竟二十年前的山城也是封闭根本就没见过。就连我们校长用的烧煤油的磕头虫我们这些山里娃头一次见还都啧啧了好久呢。看着这个洋玩意我傻呆了,真的不知道他是个啥子泊来货。
“这,啥东西。别在我跟前炫,它再好真的不惹我的眼热。”
“你也先别说大话,咱实话说前头,我废了好大劲才为你弄了这一个,你要真不稀罕我可送给别人了。”丽珍故意买着关子逗我。
“到底是啥破玩意?爱说不说。我才懒得理你。”我说着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不理她了她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你越是故意不理她,她呢越是黏你。我故意装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理她。
“看,看,看。就是它。”丽珍笑着说:“我说你这人啊就是没有情调,人家给你玩点浪漫,可你就是不顶逗,不懂得风情。没有劲。给,给,给。这是全新电子打火自动打火机,点烟用些可方便了,还防风还有派,给,你看……”
我没看清她摁了什么机关,只见那个东东吐出了蓝盈盈的火苗。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个打火机啊,我接过来拿在手中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这个弄潮儿。一刹间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用呢。
你不是能吗?打着啊,她嬉笑着从新从兜里拿出一盒豫烟说:“别吸那大金丹了,看看这个怎样。”
其实我是知道的这些东西都是她妈在九都市给人家看病,是那些当面满口反对封建迷信,背地里拜神叩庙的大干部们孝敬她的。这些年丽珍的娘由于岁数大了,不常在山里活动了,开始瞄准了有钱人的心思朝古宁九都发展了。听说给人看一次风水就收人家一百多块。有的事后还排场她,送的好东西那就不用说了。
梦娃和我出去一趟好吗?我也好多话想给你说。
这个地方不行啊?我问道,还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吗?再说了这里不也就我们俩吗?你不知道那个看大门的瘦老头子,就是那个李大爷是李娜家人拖关系按的内线。专一监督我的。在学校里我一有个风吹草动的,那老头就屁颠屁颠的打我的小报告。要不你先走。在那个买纸烟盒子的那儿等我。我把这个大金丹也卖给他。
“那你可不能骗人哟,我在哪里等你,不见不散。”她笑了,笑的花枝招展。“哎呀呀!现在龙门坳的梦娃子——你这个犟驴的地位真的提高了,和你聊个天就给以前的地下党似的,就差有什么接头暗号。”
听了她的话,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