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次回家听我婆婆讲了一个惨烈的因果故事。

    当事人现在也才五六十岁，是镇上一个开诊所的医生。夫妻二人生下两个女儿后一直想再生个儿子，结果第三个生下来还是女儿，于是他们就亲自将这个出生没多久的女儿活活溺死在洗澡盆里。

    第四胎果然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从小乖巧，聪明听话。长大后长得也一表人才，身高1米80左右。从小到大读书从来不让家长操心，他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一直读到博士毕业，在北京娶了媳妇。医生夫妇出钱给他在北京买了400万的房子，媳妇也很快怀孕了。

    结果媳妇怀孕没多久，儿子患了脑癌，两个月就走了。儿子过世的时候，公婆求儿媳妇把孩子生下来给他们抚养长大，结果媳妇说啥也不肯，把这个遗腹子堕胎了。他们全款出钱给儿子买的房子，儿媳一点都不给他们。公公婆婆人财两空，气不过，去北京打官司，官司也打输了，啥也没有。

    公公受了很大打击，诊所整整关了一年多，才重新开业。

    这个儿子比我先生高一届，从小到大一直是他们学习的榜样，是家长眼中“别人家的小孩”。这件事我先生以前跟我说过，很是唏嘘，但我们并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缘故。这次听我婆婆偶然提起，竟然是如此惨烈的现世报。

    想想这因果有点可怕，当年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了，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命运反而还安排给他最好的。殊不知，这只是拿来伤他的。最后在伤不起的地方一击而溃，不留一点余地。

02

    我奶奶有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我爸是老三。三个儿子中，只有老二给她生了个孙子，另两个生的都是女儿。所以她什么事都依着老二和宝贝孙子，看不起其他两个儿子以及所生的闺女。

    有多么被看不起呢？我和我妹妹都出生满月了，奶奶都没有看过我们一眼，而她就住在我们家对门，隔着一条路。知道我是女孩的那几天，我妈在床上下不来，她拿走家里的卫生纸（我家农村，生完孩子的女人需要卫生纸）。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全靠我姥娘和我姨给我妈送饭。而我奶奶，还冤枉我妈偷了他们家的喷雾器，我妈嘴笨不会反驳，奶奶不仅跑到大街上骂我妈，还去我姥娘家，各种骂人。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妈还记着奶奶冤枉她的事，一说起来就哭到不行。

    我的奶奶呢，年纪大了，需要三个儿子轮着养。老二直接让她住了养老院，从来不会接她，她疼爱的宝贝孙子，买了新房，都不曾让她住过一天，也好久好久不去看她。她曾经看不起的老大，会骂她，在他家也吃不饱饭。我爸爸也让她伤透了心，只愿意好好养着她，却不愿意与她多交流。我妈从来不少她吃，而且有时候也做好吃的给她，但是心里一直过不了冤枉她的坎儿。

    她自己一生种的荆棘，老来却自食其果。每每看到她老病相催、孤苦伶仃的样子，我都是一种复杂的心情。

03

    我身边有个家境良好、早早嫁人的女人，她生了两女一男。我们那儿不少有钱人都是两个儿子的。她也一心想再生一个儿子。结果天不遂人愿，接下来怀的都是女儿，她都流掉了。她大概打掉了两个或三个女儿……我不确定数量，因为跟她不算熟，这些都是朋友告诉我的。

    最后，她终于生了第二个儿子，但是从出生到现在一两岁了，一直有很严重的毛病，已经花了一百多万了，那病应该是治不好了。现在每天要花七八百元，头上插24根针理疗……我听到了都觉得好痛，心惊胆战的。

    她婆婆让她把这个小儿子扔掉送去福利院，她不愿意，她自己生的孩子怎么样都要医下去。朋友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就对朋友说，那她当时打掉的女儿就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吗？我朋友还问过她为什么那么多次产检都没有检查出来问题呢？

    以前我对现世报这三个字是怀疑的，现在真是心存敬畏。

04

    我讲个亲戚的亲戚发生的事。

    那孩子父母出车祸去世了，肇事者赔了几十万。孩子太小，监护人是他的叔叔，自然所有的钱都是由叔叔掌管。

谁知叔叔不但把钱花了，还不管这个侄儿。

    第二年，就在孩子父母出事故的地方，叔叔跟一个大车并行走，大车的轮子突然弹出，叔叔被飞出的车轮砸死了。

  为什么刚好在那个地方，一点不差，你说有这样的巧合么？

05

    大概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吧，我爸出了车祸，几乎没命。我妈要在医院照顾我爸，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离的很远，所以把我和我姐寄养在五叔家里。

    这个五叔跟我爸是亲兄弟，但是从小过继给别人家了的，跟我爸不是一个姓。五叔对我和我姐还不错。他家里养了一辆卡车，用来拉煤、拉货之类的，所以经常不在家。五叔只有一个儿子，比我和我姐大三四岁，我们暂住在他家，主要得靠婶子照顾。

    我这个婶婶呢，对我们姐妹真是特别不好。叔叔在家就正常，只要叔叔不在家，她就很嫌弃。比如每天吃饭，她先让她们母子俩吃，我和我姐姐在旁边看着。等她们吃完了，我们才能吃。

    很多时候，她吃完早饭就带着儿子出去串门。出门时把家门院门都锁了，让我和我姐在门外待着。我们才四、五岁啊，就把我们关在门外头，院子都进不去。刚开始就在门口蹲着等呗，慢慢的稍微熟悉点就在村子里玩一玩，也不敢跑远。这个婶婶经常早上走了，晚上才回来吃晚饭。我和我姐就像两个小乞丐，穿的衣服也脏兮兮，肚子经常饿的咕咕叫，饿得受不了了，就跑到垃圾堆里捡吃的，现在想想也真是糟心。那个村子叫什么我已不记得了，但却记得五叔家就在村口处，有条河，河边就是垃圾堆。

    五叔家院子里养了几只鸡，鸡蛋这么金贵的东西我们俩肯定吃不到的。我印象特别深的是，院子里有个很大的烂瓦缸，是倒扣在墙边的。有一次我和我姐偷了一个鸡蛋，藏在里面吃了，生吃。

    为什么那么小的事，记忆这么深刻呢？大概对幼年的我们来说，饥饿最让人刻骨铭心吧。

    我们经常被五叔的儿子欺负，他妈从来视而不见。我姐的脸曾被抓了好几道很深的口子，到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还能看到痕迹。只有每次我五叔回来时，我们才能吃上一顿饱饭，过上点正常的日子。

    后来我爸好了，把我们接走了，再后来我家搬到南方了。我爸跟五叔联系也不多，所以这些事也很少提起了。

    万万没想到……

    去年，五叔说要带他儿子来南方看看，我爸答应了，他们先坐火车到杭州，下车先住进宾馆，准备第二天去宁波找我爸。结果当天晚上，我那个哥就被派出所带走了。原来我五叔家的房子拆迁补偿了80万，有钱了就作呗，我这个哥就开始吸毒。在当地已经进了两次戒毒所了，出来又复吸。我五叔想让他来南方换个环境，结果在宾馆登记时，由于入住信息与派出所是联网的，派出所发现他是吸毒人员，直接被抓起来了。现在这个哥还在杭州的强戒所里戒毒，最少两年，好像是在良渚那边。

    哦，对了，还有那个婶婶，跟我五叔也早就离婚了。现在怎么样我也懒得打听。

    其实这个事儿过去很多年了，小时候那种惧怕或者痛恨我也忘记了，只是偶尔脑海里闪过在垃圾堆里捡食物的画面时，联想到他们家的现状，我也会想，也许这世间真的是有因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