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舞走后，屋里的白发女教授揶揄季雅臣，“这个学生给你吧，要不是你最后一问，估计她都进不来。”
季雅臣不置可否，“她是紧张的。”
面试继续，尚舞没有离开T大，安安静静地坐在原来等的教室，她觉得面试结束一定另有安排，她表现的很不好，一定要留到最后。
很快最后一组就结束了，有一个研究生姐姐走到他们的教室，“上午的面试结束，各位可以自行离开。”
得，谁也没等到，尚舞心情很差，觉得自己十有八九，会被刷掉了。
尚舞穿上大衣，面试之后心情不好天气也不好了，她独自走在来时的路上，旁边一辆路虎经过，尚舞淡淡瞥了一眼，反而掉下泪来，她是觉得，她的人生，全都押在考研上了，全都押在这场复试，她现在去找工作，比同期的人晚了半年，想想都很痛苦。
路虎倒了回来，在她身边停下，尚舞掀起泪眼婆娑的眼皮，不动声色的远离这辆车，时刻准备跑。
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过来帮我打扫卫生。”
??
“没听清楚?”
??
“上车”。季雅臣面色不善了。
于是尚舞也说不清楚高兴还是难过了，稀里糊涂上车，咀嚼这些信息。
能帮他打扫卫生，这是稳了吧？稳进了吧？
尚舞擦擦泪眼，“谢谢老师让我搭车。”
“不然你找到我的办公室要什么时候，下午面试都开始了。”
......好，你是老师你最大。
季雅臣也不问她哭什么，一门心思开车，尚舞一门心思想着她到底录没录，也没说话。
季雅臣的办公室是单人的，尚舞进来时候看到，门口的牌子上，居然只有季教授三个字，似乎这三个字已经足够重。
尚舞这才知道他姓季。
他一定不简单，这是尚舞的第一判断。
但是当尚舞看见他的办公室，忽然觉得他也就是普通人，而且是个。。。邋遢的普通人。
季雅臣看着石化的尚舞，抿抿嘴，“不好意思，今天第一次过来，一假期没动，灰有点大。”
“没关系的，我从哪里开始收拾，都需要做些什么?”尚舞赶紧摆手，笑话，我可不敢跟你套近乎，我还要个乖巧分。
“嗯，随便吧，我把文件整理一下，你去投一下抹布打点水，最后扫地拖地。”季雅臣淡淡的凝视她，似乎在看她的表情。
尚舞回视他，发现他的眼睛，似乎不是黄种人的褐色，怪不得一见到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凡，原来是混血?
两个人的视线交错又移开，尚舞稀里糊涂地开始了研究生生活..。。这也是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副职，帮季雅臣打扫卫生......办公室的，公寓的，总之。。。哪都需要她。。。
季雅臣收拾文件的时候扫了尚舞一眼，走过去，“大衣脱下来，不然不方便。”
尚舞略微回头，只能仰头看他，很英俊，也很凛冽的一张脸，看不清楚年龄，也看不清楚情绪。她照做脱下大衣，季雅臣顺手接过去，回身挂在门口的衣架。
说不清楚，尚舞忽然想起来，她昨天看贴吧里的那个男人，季雅臣，似乎一样一样的侧影，和气质。最主要的，他也姓季。
尚舞仔细了一下，开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教授。”
季雅臣抬头，很有礼貌却又疏离，“我姓季。”
“好的，季教授。”尚舞无语，根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季雅臣点头，嗯。
尚舞的人生，大概是从这里，开始有了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