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

       我不知道你是否美丽依然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会回来

           有一天你飞过这的天空       请你停下在寂寞的窗台

                                                                                   ——汪峰《窗台》

       听着《窗台》这首歌,情绪涌动,二十多年来,许多的窗台,令我难忘。

    近来,因实习缘故,住在公司宿舍里,有一个独立的小屋,被我弄的一般凌乱。昨日下雨,于是便打开窗户,让雨的声音进到耳朵里来,让雨的清新传到鼻子里来,让清凉的感受驻满心间。遗憾的是窗外是一条车道,车来车往总是打破这“沙沙”的和谐的雨声。我透过窗,看这个城市,光影模糊,只觉得这场雨过后,清洗了污浊的空气,这还值得期待些。城市的节奏、人们的冷漠,生活的重复在雨后还是一如往常,不免有些泄气,所幸映入眼帘的绿意和待开发的土地,给了我一些真实感,这令我十分感激。

     呆呆地望着窗外,想起了许多窗台来。那景色最为丰富的,便是火车的窗台了。每年从四川回家时,需买一张火车票,开始时买硬座多一些,为了省钱的缘故,后来便买的硬卧了。我总觉坐硬座时,认识的陌生朋友会多一些,大家面对面坐着,时间久了,总会说几句什么话,然后就开始慢慢熟悉起来。硬卧就相对聊的少些,如果硬座是乡村生活,硬卧就像是城市生活了,一个是熟人社会,一个是陌生人社会。硬座那里听来的故事,十有八九的记不住了,但那份旅途中的相互关照是一直记得的。

     天色晚时,我便时不时趴在窗户旁边,看各色的山川、河流,并想不出任何的特点,景物太快了,快到你只知道说这是一条宽广的河流、这是一座高山。太快的事情总是来不及赋予其更多的意义。列车经过县城、经过种满油菜花旁边、经过破落的房屋,经过耸立的墓碑、经过白天与黑夜。车内的人们已经不再嘈杂,我便依着窗户,想念着即将见到或远离的亲人,想念远方的有朋友,逐渐想念起青春那些美好的事情。试图思考人生的意义,最终还是迷惘的睡去了。我只有一种幸福、辛酸混在一起的味道,终成为淡淡的忧愁,挥之不去。

   那心生期盼的是教室的窗了,因在大理念高中的缘故,最怀念的便是五楼过道里的窗户了,窗户不高,恰可以放上手肘。许多的日子,我都会在这里吹风,空气总是很好,通过窗子远望,可以看到远方的山顶上的风力发电扇,缓慢的转动。在夏天的黄昏,与同学一起吹风,谈着未来的事,看着夕阳打在远方的山顶上。不知怎的,我总是在想那远方的山谷里的溪涧边上,一定是有一株散发幽香的花朵。每想起如此,便会在高压的复习中静下心来。窗边也是我们早餐的地方,七点的早晨,同学们陆续到此,吃着早点,相互玩笑,开启新的一天我们真诚的为彼此着想,吃完了才进教室开始早读。那群十七、八岁的学生,真如家人一般,相互学习,共同奋斗、争取荣誉,那时有最纯真的微笑,是一段金色的岁月。

   学校的天空总是能见到星星的,日复一日埋头在复习资料中,望一望窗外便是闲暇。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无非是大家能够一起到校园的操场看星星,亦或是停电的晚上,能放下手头的东西,相互聊一些轻松的事,或者什么也不说就已经很美好了。青春之窗里,装满了期待、纯真、奋斗、情窦初开,但爱情似乎只是伊甸园的一颗苹果,且只占了一点点的角落。

    我时常想起的一扇温暖的窗,是家里老房子的小窗,老房子是奶奶一辈挣下的。打小我与奶奶亲,与奶奶住的时间多一些,她常说自己是苦命,确实如此,爷爷在我记忆模糊的时候已经先去了,如今已是十多年光景。记忆里,奶奶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总是起早贪黑在田间地头浇水、割草、种地。。。奶奶是个要强的人,早些时候与母亲不合,总是闹着要搬出去住,如今与婶子不合的缘故,自己住在了老房子里。说到底,也是为了儿女能够生活的更好一些,省得总是为了她吵架。

  每年回家我都会到老房子里去,听奶奶讲过去很久很久的事,即使重复很多遍,每一年回去,听下来感受都是不相同的。奶奶总是像小时候一样给我各种零食,糖果,核桃等,我接着是最好的。上次回家,奶奶总是谈到死亡的事,谈到对于死亡的恐惧,谈到火葬,这也是新出的政策,不可以再埋在山上了。奶奶总是说,谁也不知道死后是如何,应该就什么都晓不得了,但还是害怕。而我却一时说不出合适的话来。

      假期总是短暂,且人越大越短,我出发前总是要和奶奶说一声。美丽的星空下,宁静的村庄睡着了,那是出发的前一夜,奶奶的窗子透出昏黄的光线,奶奶在房间里头,我在院子外头,奶奶一定是又看着我呢。她总是说每当我离开的时候会舍不得,总要多看两眼,也许下一次回来,她就见不到我了......

  一扇扇窗如胶片,定格了生命中的美好,愿在你面前的,恰是最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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