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躺下准备睡了,不远处传来一些动静,逐渐在耳朵里清晰。
并不知道大概的位置,一个孩子歇斯底里的怒吼,鉴于我童年的经历我开始调侃地想着大概是哪个调皮的孩子在接受七匹狼的洗礼。
但是孩子歇斯底里的内容逐渐在我耳朵里清晰“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本来就安安静静了你为什么来管我”“你别再管我了”,孩子的情绪也由开始的大声哭泣到崩溃到后来无助的平息。
过程不知道多久,至少打完第一段文字后我还能听到一点,想起刚才躺在床上不知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心率加速,冷汗直冒,没别的,只感觉一股压迫直接威胁到了我的呼吸,那种绝望的,窒息的感觉。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童年的一些事情,我或多或少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同的父母,不同的孩子,同样的遭遇,前二十年我会怪父母,前两年我知道是宏观原因,但孩子那种绝望的叫声激起了我的极端主义。
我坐在床上巴不得跑到阳台喊出“打她,狠狠打她就完事了,孩子你得学会反抗压迫,争取合理合法的自由。”然而我知道,我喊出来的不过是对自己童年相同经历的难以释怀,我以前不懂,现在懂了,晚了。
前二十年我一直和父母做斗争,他们迂腐的思想、短浅的目光、无知的抉择、自大的感觉,无一不是几座大山压的我透不过气,我抗争出来了,我有更多的理论、思想、知识作为掰倒他们的武器,但可笑的是,看着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言行被击倒后,他们居然转移了矛盾,以此求的心理上作为家长权威的安慰。
就这样我不断发起冲锋,不断胜利又失败,再冲锋。只到前两年,我阅览了许多书籍、案例,浅学了各个方面的知识,才知道我所一直想要斗争的不是我的父母,而是藏在他们衰老躯壳下的落后思想。
我开始放弃对他们进行斗争,任由其作孽,反正迟早这些思想会随着一具具躯壳埋进土里。但是我却不能健康成长了,我的畸形成长使我即憎恨又怜悯,即勇敢又儒弱,即创新又守旧,我总说我很矛盾,今天算是把原因说出来了。
我拖着我残缺的人格,要不断修复自己,这本就不该发生的,所以我心痛那些还在遭受迫害的新芽,有很多人奉承“以牙还牙”的报复主义,而我希望的是“所有苦难到我这里为止”的保护主义,我会撑到我人格恢复健康的那天,再去提供给我孩子一个培养人格的健康环境,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