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守礼
一
李惠是从五楼窗口头朝下摔下来的。
当她的头颅撞击在水泥地面上时,发出了象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和她凄厉的惨叫声。随后,鲜血象盛开的花一样流满了她周围的水泥地面。
清晨,天空中还朦胧着轻纱似的白雾。几个在小区活动场上正打太极拳的人看到如此凄惨的场景后,立刻慌张的报了警。时间不长,两辆警车飞快地赶到了现场。
正在公安技术人员勘察现场时,从一楼楼道里走出一个穿戴打扮艳丽,长得丰满漂亮的年轻少妇。她看见人们围着的现场后,脸色明显有点慌张,赶紧扭头走向停在一边的一辆丰田黑色小轿车。车子发动后,箭似的开出了小区。那女子慌张的神情,并没逃脱过正在勘查现场的刑警队长柴海涛的眼光。所以,他特意记下了那女子的车牌号。
这是一座幽静的高档住宅小区。小区后面是长满了树木的山。前面是一条开凿的人工河。山是清秀的山,河水更是清亮透彻,象条玉带蜿蜒在小区门口缓缓流过。
没等现场勘测完毕,刑警队长柴海涛带领两个队员来到了五楼。门一打开,柴海涛看着楼主人楞住了。楼主人他认识,名叫王清波,在市交通局当副局长。刚才摔下楼的是他的妻子,开着一家“完美”保健品公司。
王清波看见柴海涛,神情也有点尴尬。他把柴海涛让在沙发上,随后神情颓丧的抱着头坐在旁边。对于刑警队长的问话,王清波说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好像心中有什么难言之隐或着是想掩盖什么事实。
“你妻子是怎么摔下楼的?”柴海涛看着王清波的眼睛问道。
“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想拉住她,但没来的及。”王清波低着头说。
柴海涛问道,“能谈谈你妻子为何跳下楼吗?”
王清波抬起头欲言又止。
柴海涛站起来口气严厉的道,“有什么事情你也不用隐瞒,事实是隐瞒不住的。刚才开黑色丰田牌轿车走的女人是谁?你妻子摔下楼后你第一反映应是下楼查看妻子的伤情或是拨打120急救中心,可我们赶到现场后,你这个死者的丈夫却还在楼上。在你妻子摔下楼到我们赶到现场这段时间你始终在楼上干什么,你如果不是在楼上毁灭什么证据或清理现场,那你的表现非常不正常。”
王清波见公安怀疑是自己谋害了妻子,眼泪往外流个不止。他哭着说,“我还是把什么都说了吧。”
柴海涛给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赶紧坐在一边开始做记录。
二
王清波和李慧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他们有一个上大学的漂亮女儿,他们的家庭温馨和睦。夫妻俩个结婚二十多年从来没拌过嘴吵过架。可是,在几个月前,一个叫王华的年轻少妇闯进了王清波的生活。
那是初秋的一个晚上,本市一个基建工程处的叫雷力亮的熟人请王清波在一家豪华的大酒店吃饭。王清波心里清楚,雷力亮是想把正要改建的一段公路承包了。在酒席上,雷力亮还带来了一个叫王华长得性感迷人的年轻女子。雷力亮把这女子介绍给了王清波。王清波一见这女子便被她迷住了。她长得丰满健壮,浑身上下都带有那么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风骚劲。
王清波心里清楚,雷力亮既然这么暧昧的把这漂亮女子介绍给自己,无非就是想把那段公路承揽下来。他笑了笑,伸出胳臂把王华的座位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雷力亮和王清波对望着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从此,王清波和王华便坠入了爱河。王清波常常以在单位值班为名去宾馆开房和她幽会。有时也以公事出差为由领她去外地旅游几天。
王华在一家保险公司跑业务,她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在上初中。丈夫叫江展,在一个化工厂上班,人很实诚,王华常常抱怨丈夫没本事不会挣钱,说丈夫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靠挣人家那么点工资养老婆和孩子。王华也常常在众人面前不满的抱怨丈夫。可以说,她们家的生活很不富裕。今天她榜上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局长,心里已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
两人时间长了,王清波的妻子对丈夫也有所发觉,她是一个思想清逸高雅的人。不会去给丈夫大吵大闹,常用一些意味深长的话去点拨丈夫。王清波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和妻子一起生活这些年,可以说在任何事上两人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现在他知道妻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已有所察觉,他想到以前夫妻和谐家庭美满,他从心里上也产生了一丝对妻子和家庭的负罪感。他决定和王华一刀两断。以后好好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他找到王华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完,王华便翻脸大闹起来,“我不是你手中的玩物,你想要便要,不想要便扔。你要敢和我分手,我便去政府告你,我一个小老百姓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你这个局长怕是当不成了。”
王清波见王华撒泼,自己心先虚了。她如果真去政府告自己,自己丢人事小,只是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这个官职怕是保不住了,他以后在人前恐怕再也抬不起头来。这样不但毁了自己,而且自己的家庭也会毁于一旦。无奈,他权衡再三,最后只好向王华妥协了。
王清波的妻子李惠是“完美”保健品的销售经理。她的团队不下三百人。这次她带领七个主任去广东中山培训一个星期。她本来也准备在中山再听一个星期的课,可自己的销售公司因为产品销售量大,家里给她打电话催她回公司。她便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此时,天已蒙蒙亮,东边的天已显鱼肚白。她本应打电话让丈夫来车站接自己,可她想到丈夫现在正沉睡在梦乡,她很心疼丈夫,还是决定打的回去,这样也能给丈夫一个惊喜。在车站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她用钥匙轻轻打开房间的门,又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按亮房间的灯光,她一下子愣住了。本来激动的心情像一把火被猛的泼过来的一瓢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床上,丈夫赤裸裸躺着,一个同样赤裸着身子丰满白嫩的肉体正躺在丈夫怀里。床地下的地板上,到处仍的是擦过东西的卫生纸。李慧一时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愣着,被惊醒过来的俩人赶紧松开拥抱着的身体,也同样坐在床上发愣。
李慧脑子一片空白。她原来怀疑丈夫在外有外遇,可没证据她也没闹过,今天她却把丈夫和他的情人堵在了自己家里的床上。她冷静了一下,得想个办法让他俩以后不再来往。她愤愤地来到卧室窗前,打开卧室的窗户,她跳上窗台,一腿伸出窗外,一腿在窗里。她愤怒的瞪着两人。虽然事情这样了,但是她还是不想大闹,不想吵得七邻八舍都知道。她这样做不为别的,她只是想留住丈夫。她爱丈夫,爱这个家。她坐在窗台上,看到楼下已经有早起的居民在空地上锻炼了。她冷冷的对俩人说道。“你们俩给我保证,从今以后不再来往,否则今天我就从这跳下去。”
王清波向妻子保证以后绝不再给王华来往。他的衣服脱在客厅沙发上。他说完就光着身子跑去客厅穿衣服。他这时听见王华在劝妻子。“嫂子,你别跳,以后我们不来往了,嫂子,你别跳呀。”王清波听见俩人一阵拉扯声,随后屋内就安静了下来。便听见王华带着哭声说道。“嫂子,你怎么就真跳下去了呢。”
王清波听说妻子真跳下了楼,慌忙跑进了卧室。
窗户大开着,不见了妻子的身影。只有王华站在窗子前吓得浑身发抖,两眼发直。她吓傻了似得看着王清波只张嘴说不出话。妻子原来真跳下了楼。
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发了好半天愣,后来还是王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赶紧一边穿衣服一边让王清波快想办法。
王清波让王华快走,说自己想法处理后事,等王华出去后,便赶紧清理屋内俩人昨夜留下的卫生纸和一些脏东西。然后又用墩布把屋内地板擦了一遍。可没等他清理完下楼,公安就已找上了楼来。
三
王华的丈夫江展晚上在厂里住着,孩子在学校住宿。王华经常一个人在家。
她打开家门,晚饭也没做,便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她现在心里还“砰砰”跳个不停。
她刚从公安局回来。她今天被刑警队传唤去问话。公安分明怀疑李慧的死是她和王清波一起策划谋杀的。王清波和王华一口咬定是李慧自己跳下楼的。怀疑归怀疑,公安办案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证明李慧的死是俩人所为,他俩只能先按通奸处理。在传唤王华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内她被刑警队放了回来。
房间里黑了下来。她直挺挺躺在沙发上,像一具死尸。对面楼上亮着灯光,一缕暗淡的灯光照射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脸色白嫩,现在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像停尸房里停放的一具冻得发白的尸体。
突然,她笑了,在灯光下她的笑显得有点恐怖有点狰狞。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昨天早上。当李惠坐在窗台上威胁王华和王清波以后不能再一起否则就跳下去时,正好王清波去客厅穿衣服,王华心里一动,性格扭曲的她嘴角带着一丝狞笑,她光着身子来到窗前,她抓住李慧伸在里面的腿,嘴里喊着让李慧不要跳的话。李慧以为王华来拽自己让自己回到屋里,她刚挣了一下,没想到王华把抓着自己的那条腿用力一推,李慧没防备,身子一下摔出了窗外。李慧这才意识到王华是想把自己推下楼是想杀害自己。她绝望的尖叫了一声,身子重重的飞了出去。王华把李慧推下楼后,扭头看看,见王清波还在客厅,便喊了几声,嫂子你别跳呀,以混淆王清波的思路。结果王清波也以为是妻子自己跳下楼的。
夜里,王华翻来覆去睡不着。困得受不了时,刚迷迷糊糊睡着,就梦到李慧血淋淋的站在自己面前,伸出尖细的长指甲来抓自己。她每次醒来时都是被自己的尖叫声吵醒的。她每次醒过来时,浑身都是大汗淋淋。
早九点,她还得出门,一个叫焦晓品的女客户跟她约好今天签约。等她办完业务开着王清波给她买的那辆黑色丰田小轿车回到家时,她刚把车停在车位往楼道走时,两只猫突然冲向她,窜到她身上又抓又咬。有只猫伸出尖利的爪子还把她脸蛋抓了好几道深深的印记,鲜红的血都染红了前胸的衣服。她两手护住脑袋,尖叫着往楼道跑去。到了家,她脱下衣服看看,衣服被抓的破破烂烂,身上被抓得到处是爪痕,浑身疼的钻心。
她用药棉站着酒精一边擦拭自己身上的伤痕一边骂道,“真是他妈活见鬼了,两只死猫都来欺负人了。”
突然她想到,被猫抓伤了还得去打预防破伤风的针。她赶紧换了身新衣服,想赶紧趁天黑前去防疫站打个针。她背着包走出楼道向自己的车走去。
突然,又有两只猫从旁边跑过来,窜到她身上又抓又挠,她抡起包奋力反抗。可是,她打跑了前面的一只,后面那只又在她身后一阵乱抓。打跑了后面的前面那只又过来向她进攻。两只猫轮番向她身上进攻,她实在招架不住了,带着满身伤痕又跑回了家。
直到黑夜降临,她再也不敢出门了。
四
越怕黑夜黑夜便来得越早。王华觉得今天的夜来得格外早。
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今夜丈夫肯定是不回家来的。两人在家时,王华有事没事总是奚落丈夫无能。讽刺丈夫挣不到钱,不能让自己像别的女同事那样享受。自从她给王清波好上后,她也给丈夫分了居。丈夫见孩子在学校住,回家也是受妻子的奚落和冷落嘲讽,索性就住在了厂里。只等月底发了工资时回来交给妻子才在家住一晚。
王华没心思做饭,只用热水器的水泡了一袋方便面吃了。她想给王清波打个电话,但考虑到他肯定正在为李慧举办葬礼,再说这时候打电话又怕公安人员监听他俩的电话。想到李慧,王华心里不禁打了个哆嗦。李慧的死,虽然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她一想到自己亲手把她推下楼去时的情境,脊梁沟就一阵阵发紧发凉。
她躺在床上,眼皮发涩,口干舌燥。今天她两次出门都遭到猫的攻击,她想不通猫为何会攻击自己。以前从没出过这种事呀。难道是李慧的死引起的?可李慧的死和猫有何牵连呢?李慧的死只有自己知道她死的原因,除此神不知鬼不觉。要说有人知道是自己杀害了李慧,那就只能是鬼了。想到鬼,王华吓得身体发颤。难道是李慧变成了厉鬼借用猫的身体来报复自己?如果是那样,那自己可就在逃劫难了。她想到这,想打电话给丈夫,让他回来给自己作伴。可她一想闻到丈夫身上从厂里带回来的那股醋酸味就难受。她只好作罢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这样安慰自己。随后关灯用被子蒙上头便睡了。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尽管现在心里害怕,但还是没能抗得住一阵阵侵来的睡意。不一会儿,她便沉入了梦乡。
黑暗中,她被一阵阵轻微的声音惊醒。她把头伸出被窝外面细心听听,不知是什么声音在屋内某个角落里发出。那声音像有人在拉锯,也像有人在轻轻哭啼。王华心里发了毛,门关的很严实,防盗门上着几道保险锁,可以说连只蚂蚁也钻不进来。那屋里怎么会有了人的哭声?难道屋内真有了鬼不成?有鬼也可能是李慧的灵魂来找自己算账报复的。她用被子赶紧蒙住了头。她现在真后悔自己杀害了她。
那恐怖的响声一直在屋内不均匀地响着。王华侧耳听听,原来声音是从窗户那边传过来的。她脑袋钻出被窝,按亮台灯,往窗户一看,立刻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窗户外面有两只黑猫扒在窗户玻璃上正在拼命想往里钻,爪子奋力的抓挠着窗玻璃,窗纱也被抓了好几道长长的口子。两只猫都是黑色的,在暗夜中显得很是诡异,两只猫的圆圆的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光芒,这光芒象两道利剑深深射进她心里。她立刻感到头发发直,脊梁骨发冷,心里一阵恐慌。她想,世上难道真有鬼?这猫难道是李慧变成的?不然,她一出门为何就会遭到猫的攻击,现在夜里又来找她。
她恐怖的跪在床上,用胳臂紧紧地抱住头,她感到自己脑子马上就要崩溃。她流着泪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绕了我吧,是我的错,我不是东西,我是个混蛋。”
那两只猫并没因她的求饶而停止向屋内进攻,相反,两只黑猫两只前腿站立了起来,爪子扒着窗玻璃,呲牙咧嘴怪叫着更加嚣张,猫的张牙舞爪和那叫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王华脑子先是一片空白,随后像要爆裂开来,她跳起来,用脑袋往墙上撞去,一下,两下,血从她前额流了下来。最后她满身鲜血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晕了过去。
王华醒过来时,天已大亮,阳光从窗玻璃照射进来。她前额和脸上的血痂被她用手一抚,全都掉在了前胸上。虽然她现在意识已清,但对昨晚的遭遇还心有余悸。她起床下地去洗手间用热水抚了一下脸。镜子里的她脸色苍白,眼袋松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一副倦容,像大病初愈的病人。
她又来到窗台前,打开窗玻璃。窗玻璃上还留有很多猫的爪子印记。窗纱也已被猫抓得稀烂。她这是四楼呀,那些猫是怎么上来的呢?一定是飞上来得。会飞的就一定是鬼魂,这鬼魂也就一定是李慧变的。想到这些,她心里一阵发毛。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她拿出手机想给王清波打个电话,已经好几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了,她想在他那得到些安慰。拨过去电话,对方不在服务区。她知道,这是他抠了电池,他俩原来一起时他就这么糊弄他老婆的。现在他是拒绝接自己的电话。她又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她已经两夜没睡好觉了。可她一点倦意也没有。她的脑子始终保持高度紧张。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看到血淋淋的李慧张着血淋淋的手向自己扑来。
傍晚时,给她有业务关系的那个叫焦晓品的女客户又来找她谈了一些业务上的事。天黑时就走了。
五
王华躺了一天,什么东西也没吃。她对什么也没胃口。她只在热水器上接了一杯凉水喝了就又躺下了。屋内黑了下来,她便赶紧打开了灯。她现在最怕黑夜。她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发呆。屋里有一点细小的声音都会吓得她毛骨悚然,浑身发颤。
夜深了,她正一个人躺在床上呆呆的出神,突然看到李慧从地下跳上了床,猛的跳过来骑胯在她身上,没等她反抗,李慧伸出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立刻感觉到脖子像被什么有巨大力量的东西给勒住了,勒得她脖子疼痛,一点气也喘不上来。她赶紧用手去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却被李慧有力的双腿压住了手腕,使她双手一动不能动。她感觉到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来越紧。她被掐得喘不上气来,胸口又像被千斤重石压着,使她一点也不能动弹。她感觉到自己血脉喷张,眼珠外凸,意识也慢慢模糊。她只能从嗓子里发出一丝被压抑住的喘气声。她拼命挣扎起来,两腿开始乱踹乱蹬。
她醒了过来,原来她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做了一个差点被李慧掐死的梦。她醒过来后双腿还在踢瞪着。她现在浑身是冷汗。汗水把睡衣都浸的湿漉漉的。
她心里又开始发毛了,刚才屋内还亮着灯光,这时,屋内一片漆黑,她只做了一个梦的时间,屋内的灯就自动黑了,或者说是被李慧的鬼魂给关掉了。这时,她又看到地下有六道绿幽幽的光正射向自己。而且那光正向自己逼近。她哆哆嗦嗦刚爬起来,那有六道光的东西已扑了上来,一边向她进攻一边还嚎叫着。她听出来了,那是三只猫,更确切的说,那是李慧变成的猫,在黑暗中,王华的脖子被猫咬了一口,脸上被抓了好几下,疼得钻心。如果不是她跳起来的快,脸不定被抓成啥样。在黑暗中,那三只猫还在疯狂的往她身上扑咬抓挠着。王华没了退路,屋内漆黑,只有窗户那有亮光照进来,她赶紧跳上窗台,窗纱早已被猫抓烂抓掉了,刚才那几只猫就是从没有了窗纱的窗户钻进来的。
那三只猫又跳上窗台扑抓王华。王华用手挥打用脚踢,猫被她打下窗台后便又跳上去继续进攻她。突然,一只猫爬上了她的肩,爪子抓住了她的耳朵。她脑袋一摇,身子突然失去了平衡,她一个趔趄,身子歪到了窗外,接着身子向下坠去。只听一声惨叫,她的身子重重摔在楼下的水泥地面上。血像盛开的鲜花流满了她的尸体周围。她的死法和摔下楼去后的姿势和李慧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二样。
那三只猫见王华摔下了楼,便也钻出窗户扒着下水道来到了躺在血泊中的王华尸体前,在她的尸体上又是咬又是舔。后来,一个卖早点的小贩推着车路过看见此情景。才赶走了猫马上给110打电话报了警。
六
本市晚报上刊登了一条让人惊悚的消息:本市康盛小区住在四楼的一位女士,昨晚从窗口坠楼而下。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正被三只猫啃咬尸体时,亏得被一早起的商贩发现及时把猫赶走尸体才得以保存,没被继续破坏。后来公安勘查女住户的房间,发现防盗门的门锁和保险锁都没动,屋内到处是猫爪子印记,据公安分析判断,这位女士是遭到了三只猫的袭击才坠楼而亡。
焦晓品看完这篇消息,把晚报放在桌上,嘴角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和李慧是远房姨表姐妹,更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知道,以李慧姐踏实稳重讲信用的性格,无论在她身上发生什么事,她决不会选择自杀的。她一定是她丈夫王清波和这个骚狐狸王华杀害的。公安找不出杀人的证据,无法把两人绳之以法,那就只有她这个亲戚和好朋友为她复仇了。
那天,她托付在省医院当医生的表哥给她买了kb粉药膏。这种药膏是新研制成的一种药物。癌病人把它抹在鼻子上闻到就会产生幻觉而减少痛苦。药膏的另一作用就是猫闻到后,会疯狂的去舔舐吸允。
焦晓品为了接触王华,给她联系见面说要入一分保险,俩人第一次见面时,她把药膏偷偷抹在王华的手提包上,结果王华回到小区刚下车就遭到了小区流浪猫猫的攻击。那次晚上她去王华家,装作问些业务谈了会话,后来她装作看王华的发型,在她头上偷偷抹了很多药膏,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手就告别了。夜里猫在楼下闻到kb粉味道,便拼命顺着下水道爬上楼,从破窗纱里钻进屋,拼命去跳到王华身上舔舐她头上的药膏。王华不明就里,本来就做贼心虚着,还以为猫是李慧变成的厉鬼来报复自己。最后躲避不及,从楼上摔了下去。
焦晓品看着那张晚报,嘴角又是一丝冷笑。她轻言轻语了一句:血债就要用血来偿。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王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