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晗宝,你嘴里……”孩子的声音是虔诚的,轻轻的。
“我在练习叫爸爸,”孩子认真地说。安萍鼻子一酸,八年了,孩子背后得这样练习过多少次,他性格敏感,朋友很少,给孩子找个爸爸,离婚七年,她第一次觉得需要个婚姻。
这个男人据说是跟前妻假离婚,后成了真离婚。想当初,安萍见他纯粹是为了应付婶子,给婶子一个面子,介绍人说他有个双胞胎男孩,房子有两三套,奥迪车,省直单位,做着点生意。
安萍的内心还是小女孩心思,虽说想给孩子找个爸爸,但她对爱情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她期待能给她感情,给孩子父爱,经济上能过得去,组成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她不愿意像同事小蒙,离婚后很快找了一个小男友,小男友对小蒙和孩子都好,只是需要小蒙养活,人家小蒙有强大的父母支撑,家里有资产,就小蒙一个女儿,小蒙想怎样就怎样,只要女儿高兴。安萍见过小蒙的小男友,他接小蒙下班,脖子上坐着小蒙两岁的儿子,孩子快乐地笑着,就是一幅父子玩耍的幸福画面。这个画面让安萍羡慕了很久,她还悄悄问小蒙孩子叫她男友什么,小蒙爽快地说当然叫爸爸啦,孩子高兴叫,自己叫的,这么点的孩子,让他叫谁爸爸,他都会叫。
安萍做不到小蒙的洒脱,尽管她的工资在当时不算少,找个小男友也不是不行,但她还是觉得不合适,孩子会长大的,世俗的眼光她还是在乎的。至于自己感情需要,她很多时候都被繁忙的工作和折腾的孩子吞噬,留给自己时间太少了,当然,她也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否则孤独和焦虑就会侵袭而来。
那一天,安萍腰又不舒服了,这段时间病号太多,多皮实的身体也扛不住,她抽空到骨科这边做做理疗。
“安大夫吗,腰不舒服了?”安萍抬头看,原来是杨大夫,妇产科的,胖胖的五十多岁了,说话慢悠悠。
安萍生孩子是杨大夫接生,俩人平时都忙,难得聊天,正好今天杨大夫路过理疗室,俩人高兴地聊起来,聊着聊着,说到了感情上,杨大夫问安萍现在怎么样了,有结婚对象了吗。安萍实话实说,带着男孩,太难找了,自己又不想凑合。杨大夫说离婚的女人确实不好再找,安萍有工作,同事说第一眼看到她,惊为天人,现在高不成低不就。
“安子,我不拿你当外人,这么多年,你身边有男人吗?”杨大夫直言不讳。
“真没有,我你还不清楚吗,怎么随便拉个人。”
“ 这可不行,到我这个年龄就想明白了,人不能委屈自己,女人更不容易,不结婚可以,得找个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