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国济州岛所见的女人,不化妆的很少。那些不化妆或者仅涂了一层粉底或遮瑕就出门的大概不是韩国人。韩国女人对化妆很执著,十几岁的姑娘至七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要摸了腮红涂了口红才出门的。在济州岛东门市场,我见她们只是逛逛菜市场,近不惑之年的女人也涂了睫毛膏,画着精致的眼影,认真的遮了皮肤的纹路,艳丽的口红配上得体的发型,依旧美艳,却没有人侧目而视。你仔细去看,大部分的女人都妆容精致,自带美颜,自信地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如一粒粒苔花开在湿漉漉的苔藓植物中,微弱着光,迷醉着路人。
韩国地陪导游姓金,大学在韩学中文专业,曾在上海工作十年。她用自己的积蓄在韩国给父母买了房子,之后才嫁了韩国男人生了女儿。粤语能听懂少许,中文很地道,连“海燕,你可长点心吧”这样的东北话调侃她也能意会。韩国女性地位不高,她在上海工作很有前景,但回国后工作很难找。因为她有孩子,绝大部分的公司都以她有孩子要照顾为由不给她正式的岗位。不愿做家庭主妇的她除了做导游,失业期间也去餐馆和超市打工。女儿11岁了,她也很难走开,事业不能全力以赴。孩子的父亲可以全心全意在韩国本岛工作,定期来济州和母女团聚。世界上的大部分女人多要委屈求全,为骨肉相连的孩子提供一个尽可能安全的港湾。
韩国女性地位不高,职场也对女性极不公平,加上传宗接代的思想余毒,韩国女性化妆的很大一部分原因竟是为取悦男性。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怕因年老色衰被抛弃的担忧她也常有。不知是不是为了显得美,韩国女生即便是冬天也是丝袜裙装,不穿秋裤棉裤之类臃肿的衣服。济州岛大概与我国山东的维度相当,冬天常有雪,而这已经是韩国最南端、最温暖的地方了。
韩国女性不拒绝微整形,小姑娘十多岁的生日礼物多是去开眼角、割双眼皮或者隆鼻等微手术。金姐姐说,韩国无论男女多是单眼皮、塌鼻梁,自觉基因不好,所以整形较普遍,大家也觉得正常。所以61岁的“预备”海女,刚一见面就说,“我的鼻子是真的,没有做过的”,她高高的鼻梁的确像韩式隆鼻。在网络上,韩国的整容术也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一。我分辨不出整容脸,但看韩国美女大概多是宋慧乔式的甜蜜模样,但是想到整形或者化妆最初的动因却是取悦他人,心里就觉得可悲。
爱美是天性,化妆的女人应该首先是自我欣赏的,可以美得惊为天人,但绝不是要成为所谓的“尤物”。把女性物化,越低级的社会越是如此。就像每一种花,它们生来美丽,但不是为了取悦谁而要长成这幅模样。美剧《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中的麦瑟尔夫人从不让老公看到自己卸妆后的样子,美得随时都能街拍。即便这样还是离婚了,这位家庭主妇自我意识觉醒,最后奋斗成为一名罕见的女脱口秀演员。除了自己,取悦任何人的事,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天空的另一半》让我害怕去非洲南部的赞比亚、马拉维、莫桑比克等国家;《女性贫困》《厌女》里日本女性的现状也很让人触目惊心,一部六集的《坡道上的家》,再现日本的家庭和育儿场景,结婚和生孩子简直让自己处在炼狱,单身的不要看;2019年韩国电影《82年生的金智英》再次把关注点放在了男女不平等的韩国社会......亚洲国家多有这样的思想余毒,我国大城市目前还好,特别是我国还有出了名的上海好男人,这让韩国金姐姐看到了女儿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