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或许是我不再做梦,又或许是我久梦不醒,我常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些事,却又清清楚楚地遗忘一些人;不过此刻我正准备在我记忆的臭水沟里找回一些值得落泪的事,因为长时间的遗忘已让我感到了疲惫。

我很是怕蛇,不过不可否认我自己就是一条蛇——黑瘦的蛇。我最爱黑暗,但是我却总在夜里孤单到哭泣,静谧的夜总让那该死的往昔爬上我的心头,壅塞了我的脑海。

现在时间正好,我刚清理完一时涌上心头的思绪准备睡下,直到我眼里再次闪烁出一丝亮光时,我才意识到其实我应该醒来。有那么一个地方,它在秋风的剥蚀下却依旧绿意盎然,笑靥如花,那里沉眠着我的过往,我突然有些累,或许我该想一想。

但一时不知如何想起,我总是这样,在抛弃悲愁后又总是多愁善感,越来越像个滥用感情的人。

和那些注定要分道扬镳的人相比我与弟弟却更显得有些殊途同归——我们都挣扎着渴望要远离故土却又对它忧心忡忡。

甚至可以说我们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我们彼此都选择了沉默,只是沉默中总会有泪光,但我们都不哭泣,我们总是欲哭无泪。

为了生存,我们一同猎杀老鼠,捕捉麻雀,甚而有好多次我们勇敢地击退了老鹰和眼镜蛇;在潮湿的洞我们曾一同吓走一个路人,他趾高气扬的样子很是令人讨厌。

要数我们最伤心的时候,应该是亲眼见到在公路上被卡车压扁的小蛇,他死相极惨,我们只能无助的远远的看着它的尸体暴晒在毒日头下。后来我们都听到路人骂着说这该死的死蛇真臭。

其实我们并不懂得悲伤,更不懂得祭奠,我们感到难过时都选择缄口不言,沉默一整天。

记忆已支离破碎,我已无暇顾及死亡;我的弟弟,当我从深渊里爬出来后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事,我不想再看到你坠入深渊。

我们都清楚,在一切情义的眼里爱情最显得神秘。

在我们的世界里用最卑微的爱去爱一个人似乎是正确的,但并非如此,我们终究会体验到爱情就是一剂毒药,它穿肠过肚令你痛不欲生,又要你如痴如醉的麻木着活下去。

但是如若你成功地支配着你的爱情的时候,我希望你是幸福的,但我并不那样希望。我的弟弟,爱一次是不够的;相爱是不值得的,却是最珍贵的。

险恶的人心是伪善的,我们要做的就是避免成为一个善良的人,那样才能至善。

不!我此刻像个饮酒的人我靠着酒劲开始胡言乱语了?其实为了饮酒而喝醉的人最清醒,而最清醒的人饮酒则最易醉,但我并未饮酒。

只是有些乱,有点不堪,不必惊奇,人在最懦弱与多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但我是一条蛇,我也这样。

我突然发现时间既安排了所有的细节却又同时忽略了所有的细节。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哭笑不得又一如既往坚持着,那是一种高尚的东西,人类把它叫做生活。


2018.10.6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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