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花开 |我的视界我的中国

 

《阿姆,阿姆》样片截图
在那芸豆花开的地方

有我可爱的故乡

土墙青瓦

豆田环绕着可爱的村庄

洁白的芸豆花开……

偏僻乡村的纳西族妇女人,勤劳朴实和浓浓的亲情,对家庭无私的奉献。日子虽过得清苦,守着一亩方田,养育着自己的儿女们,支撑一个安稳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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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的深处,四季葱绿的青山怀抱中。鹰尾山的山腰放缓处,一块块黄土地此起彼伏伴随着弯曲的田间路,接镶在七八十户白墙青瓦绿树相映的展刀村周围。远远看上去,是个美丽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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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是展刀的寒冬腊月,一位普通纳西族妇女……

    阿姆,赶着要在春节前准备好,明年春播时候用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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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姆正砍着的这些灌木枝条,是提供芸豆蔓攀爬的站杆儿。

    阿姆,在她二十一岁那年,嫁给了展刀村的阿爸。

    当时的展刀村,还是个交通闭塞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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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姆在此,从少女变成为贤妻良母。有了阿哥之后,叔伯他们分家各自而居。

    从此,便和阿爸一起,开始了独自持家的生活,为子女撑起了一片天空。

    ‘’一无所有,开荒、造田,种地,到修房建屋。并不只是咱家才是这样过来的,七八十户人家的村子,哪家不都是这样奔波。已有三四十户人家,都去了城里,剩下的哪家不都是一样。‘’

    春季播种,夏季除草施肥,秋季收割归仓,冬季采集来年生产用的材料。展刀村的农民们,一年四季,很难有闲暇下来的时光。

    长期的艰辛劳作,阿姆的身体,时常感到浑身疼痛。

    如果不吃上一粒止痛药,就很难完成这一整天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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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神已不太好使,看不清了(保质期),是到2020年吧。这种药很伤胃,只吃一粒,今天我就吃一粒,吃这么一粒药,都感到好害怕。‘’

    在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中,养育着一双儿女,待到孩子们长大,身子骨已辛劳累垮,提前衰老。

    ‘’最近又犯上了高血压病,加上原有的风湿痛,每到睌上,浑身像火燎一般,很难睡上安稳觉。只有在白天活动开后,做起活计来,才感觉腿脚灵活了不少。‘’

    阿姆常说,“身为盘田娃,肩上担子不空担”。劳动的时她感觉到缓减了,身体上的不适,她就把劳动当成了健身。还常说,活动开来病痛也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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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陡峭的山坡上,没有经常从事过山地劳作的人们,是很难在坡上站稳住脚。然而腿脚不太灵便的阿姆,却还能在陡坡麻溜地劳作着。

    ‘’坏了坏了,又砍短了,不管它的。反正长短粗细,都各有它们的用处。‘’

      ‘’用刀高于肩的姿势砍树枝,最容易闪伤手臂上的关节了。‘’

    砍下来的树枝条,截段修整捆扎好,还得从谷底,一梱梱背到坡顶,集放在通车的路边空地上,再用拖拉机转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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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个上午的劳作,晌午时分。

    阿姆停歇下来,随便吃几口随身携带的冷馒头,喝了点凉水。便掏出跟随她十几年的竹笛,修了修笛簧,放到嘴上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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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委婉而敞亮的笛声,在山坡上缓缓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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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常用的撮箕破烂后,阿姆上山砍来山竹,编新的撮箕。

    阿姆心灵手巧,家里用的竹篮子背篓,都是她编的。

    她曾想着出去打工,因没读过书,没眼界,不敢出去打工。阿姆就这样一辈子守着展刀村,连去县城的机会都很少有。

    她的刺绣,酿酒技艺等,远近闻名。

  ‘’我连句汉话都不会说,(到城里)做什么事儿都难办的呀。‘’

    ‘’由于她没有什么文化,不会说汉话,要不她早已经把许多技艺带了出去。‘’

    鹰尾山的山水、花草,还有林子里的飞鸟虫子,早已熟悉阿姆的这笛声。此时整个林子静了下来,阿姆委婉的笛子声传遍整个山谷群岭。

    阿姆砍了一整天的豆站杆儿,傍晚临回家时,再砍上一背烧柴,背上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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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着柴火的阿姆,在田埂上息下时,放眼面前的这片黄土地,愁容布满着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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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言自语道:‘’虽说这田地还管得下来,但是又种不了那么多,种那么多又干嘛呢。‘’

    遥远繁华的城市,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如今,许多人家的房子空了,地荒了下来,展刀村冷清了许多,尤如一湾静寂的清水。

    阿姆却早已经离不开这片土地了。

    黄昏时分,阿姆回到家,她得生火做饭。喂好猪,还要砍上满满一锅蔓菁煮上,明天好饲喂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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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桩桩的活计正等待着她来完成,她一件挨一件做着。生活中摊上的大小难事,数不胜数,阿姆就这样从容应对着。

    患有高血压病的阿姆,头总是晕晕乎乎的。

  不久后。

  阿姆,再次上山,去砍豆站杆儿时,不小心跌倒摔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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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姆扭手去颈肩处喷药,她感觉自个儿很难喷到痛点。疼痛感使得她,暂时失去了,局部的知觉。

    ‘’已感觉不出药喷没喷到患处,她心里真怕日后落下病秧子呀。‘’

    '’就是这个位置,摸着感到咯吱咯吱的,阵阵疼痛,是不是给磕折了一股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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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都淤青了,好险呀!都已经青到了这儿。‘’

    在山里劳作,跌倒磕碰,那是常有的事。家里时常,备着的外伤药,受伤后自己就这样草草处理一下。

    ‘’男人们都外出,想方设法去挣钱,就算只会进深山,找点草药(换钱),也得去。‘’

    ‘’就这样,整个家的日常劳动,便成为沉重的担子,全由女人们,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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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么操劳,就尽全力怎么操持。‘’

    自家有多少能种的土地,阿姆都倔强地全部种上。一年到头,阿姆指望着,能吃上亲手种出的粮食。

    ‘’哪怕一年的庄稼,被雨打水淹,被冰冻雹砸,被风刮倒。颗粒无收,阿姆都依然坚持辛劳着,她坚信只要土地不荒芜下来,这个家就存在着。‘’

    当油菜地里的油菜花盛开时,阿姆又去,把已收完蔓菁,闲下不久的土地,种上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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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收割,阿姆更喜欢播种,她说播种的时候,总是让人有无限的希望,心情愉快。而收获时,更多的感受是无奈。

    ‘’这不,今年种的土豆,收成还算差不多,但是临卖它时,行情不好,整整二十七袋子,两千斤土豆,只卖了一千元钱,心里想着,真的可惜呀。‘’

    ‘’种上的那些玉米,刚好够用来喂猪。还种了些芸豆,卖了,挣了点儿,还够盐茶上的花销。‘’

    转眼之间,已近年关,春暖花开。

    村里的土地,大部分依然荒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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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姆种下的那几亩冬小麦,分外显眼,麦地里长满着杂草。

    阿姆种完土豆,临过年还有两天。乡村纳西人家的习惯,又忙着,打扫起屋里房外的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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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忙碌中,家里热闹了起来,迎来了过年的气氛。吃过年夜饭,村子里的夜空,烟花绽放,展刀短暂地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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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过完年,阿姆病倒了,这次她没有再固执。听从了我们的劝促,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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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姆在城里看病的期间,展刀下了场冰雹。阿姆又开始,担心起她田里的庄稼。

    ‘’年纪大了,无论冬夏,遇寒受热,都很容易生病。也有不病的时候,但又忘了顾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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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常生病,天天吃药,吃得牙齿都掉了,都快掉没了。不生病该有多好,没有牙齿还过得下去,有病有痛的时候真难熬。都老了,没有牙齿,也顾不上害不害羞啥的。‘’

    阿姆出生在阿老村,这里是舅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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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唯一的一张黑白照片,珍藏着她,在那岁月里,所有的记忆。

    阿姆她深深地眷恋着,那片土地。那儿有着她童年时的回忆,也寄托着她对外婆深深的思念。

    阿姆的讲述中:‘’外婆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女人,一旦忙碌起来,就从没见过她,站着或坐下来休息过。‘’

    ‘’修房建屋时期,拓土基,砌土基墙,都是外婆自己一个人做,哪怕晚上少睡上点觉。‘’

    ‘’这几年我们的条件才慢慢好转,外婆她辛劳一辈子,都没能享上一天的福,就辞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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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起这些,阿姆内疚悠然而生,心潮澎湃,眼眶潮湿起来,泪水悄然从面颊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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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姆她们背负着,外婆她们那一代人的谆谆教诲。围着田间地头,家内外的农活,将她的青春年华,消融在苍茫山水之间,化作普普通通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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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位平凡的妈妈,她们守着一亩方田,养育着自己的儿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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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她们的生活并不富足,但她们的心灵丰满动人。

    母亲慈祥的笑容,总是温暖地关切和激励着儿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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