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根会思考的芦苇〕芦苇微不足道,随时湮灭,会思考的芦苇却弥足珍贵起来,即使全宇宙的力量加诸于身,也不能使之毁灭。[那只能杀死身体的你不要怕他,唯有那即能杀死身体,又能杀死灵魂的,你要怕他。]
若不是从上头来的权柄,人就没有合法的权力去审判,刑罚别人。当魔鬼在上帝面前质疑约伯对上帝的信仰的时候,上帝说,他交在你的手里,你可以任意待他,只是不许伤了他的性命。还是有底线在那里,魔鬼也不能直接杀人,只能行引诱之事。能杀死自己的只有自己。只是不可杀人,包括了不可以杀别人,也包括了不可以杀自己。然而,当人里面被欲望,权力充斥的时候,当人自以为神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奴役别人,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终日以杀人为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悖论。却被奉行于至理,根深蒂固于人的观念里头,即若自诩文明,自由的今日也不曾改变,只是换了一副模样,继续存在着。还有一种是,我既然不能决定别人的生死,那我的命属于我自己,我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吧!于是乎,人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以各种方式杀死自己,这是何等的狂傲和无知。只是谁告诉你,你的命是属于你自己的!瓦器属于窑匠,羊群属于牧人,人属于上帝!
人里面的永存性,使之和其余的生物分离开来,现在,过去和将来,时间从一个点开始,似乎是一条射线,人看不见时间的发源,也看不见时间的终结,但终久会止于另一个点,像是一条仿佛直线的线段,存于永恒之中。时间,这是于永恒中一个很奇妙的状态。
曾经的某刻,回念过去,那些早就逝去的贤贤异人。会不会就像是一台舞台剧,他们分配好角色,表演完自己的那一幕的戏份,然后退居幕后,怡然自乐,从此,不再拘泥于舞台上的身份,不顾戏台上的时间流逝。而我,此刻的我,在这个大舞台上,表演着自己拿到的剧本,而有一天我的戏份完了,我会下台,在幕后与他们相遇。他们不在是远古先贤,不再是祖祖孙孙,我们彼此会有新的身份关系,而这些则是舞台上的人不能理解和想象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