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4日,我的老父亲与世长辞了,去世前饱受病痛折磨,所以我在痛哭的时候心里也会感觉一丝欣慰,我的老父亲终于解脱了。
父亲出生于1933年4月17日,享年八十五岁,经历了旧社会,新中国,给地主打过长工,也享受过地主都不能享受的新生活。我的老父亲,一生坚韧勤劳,善良受人敬重。幼年丧父,小时候摔进炭火里,整个左手被严重烫伤,因无钱治疗,整个左手的手指蜷缩成一个拳头,实际上是残疾了。但我的老父亲凭借自己的坚忍,无论做什么都和双手正常的人没有两样,做庄稼更是比别人出色,所以我内心深处从来没认为我的老父亲是一个肢体有残缺的人,而是一直觉得我的父亲比别人要出色。
父亲出生在旧社会,从小给地主放牛,缺吃少穿,后来又经历过抗战,他的同辈人好多被抓去当了壮丁。解放后分到了我家住的老房子,与我的妈妈结婚后生下我们兄妹几个,为了养家糊口,每天挑东西从我家走路去县城(我到现在也从来没有走路从老家到县城过),第二天再从县城挑一担货物返回。那样的日子是我无法想象的,从而也无法体会我的老父亲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集体改为个体后,父亲和母亲凭借勤劳的双手,辛苦劳作,让我家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在我13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得脑溢血撒手人寰,那一年,我的父亲56岁,从此一个人生活,内心孤苦无依。
父亲的晚年生活相对较幸福,跟着我们兄妹生活在不同的城市里,看遍了外面的世界,这些都是他跟老家邻居们闲谈的话题,当然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自豪和骄傲。父亲年纪越来越大,身体每况愈下时,我们兄妹一起把老家的房子拆了重建,满足了父亲叶落归根的愿望,在老家安宁地生活了几年,总算没有留下遗憾。
记忆中,父亲总是在默默的做事,在他还行动自如的时候,我们每次回家,总是在给我们张罗吃的,好像我们在外面都饿坏了一样!后来身体越来越差,只能坐在那里的时候,也总是不忘指挥大家该怎么做,就在9月底的时候,为了让我们吃上土鸡蛋和土鸡,不顾身体虚弱,去挥赶母鸡们,下楼梯时一脚踏空,把头和胳膊摔伤好大一个口子。我的老父亲,每每想起这些,都是热泪盈眶。
可如今,我的老父亲已经躺在棺木里了,与我们阴阳相隔,再也不能回应我的呼叫,我好心痛,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