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爸妈积攒的深情 孩儿心中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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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愁过节,小孩盼过年”,小时候老人们会不经意间提起这样的话,那时候特别不理解,难道这世上,还有谁不喜欢过年吗?

深山里头,年货的储备大约从秋天就开始了。

深秋的时候,树上红黄红黄的甜柿子特别宝贝,小孩子可以吃,但也不是天天能吃的,一般来说爸妈心里特别有数,感觉树上的每一个长出来,甚至没长出来的柿子,都是安排好了去向的。

当然,农村孩子也特别有规矩,只要爸妈一个眼神,那都是乖乖滴溜到一边去,再也不会嚷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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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由青变黄了,大人们不仅要从树上一个不漏地,把柿子摘或打下来带回家,还要分类,有的切丝儿,有的削皮,有的还要黏上芝麻粒儿,然后用竹篾手工做一个网状托盘,将精细处理后的柿子和柿片,包括削下的柿子碎皮都不会丢,那都是洗干净了的,把它们一起摊开在竹篾上面,就这样,等着太阳升,等着太阳落。

等着晨昏时的白霜降下来,那已经晒软的柿子上,就慢慢结了厚厚一层,特别白的白霜,干干净净不带一丝灰尘,从形状到颜值,特别养眼特别馋。

等到晒了几回,晾了几回,这柿子才是真的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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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孩们又逮着机会了,半娇半赖地吃上几片,那真是从嘴里甜到了心里,这时候大人们再累,也会露出会心的笑容,那笑容里包含着特别多的慈爱怜悯,这一幕直到今天,每每想起来都会让我咂巴几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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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饼和柿片,晒好之后会放在木制的米斗或木箱子里,这一放就会放上两个月。

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小孩又有口福了,这时候多半是寒假和春节,姑妈或舅妈家小孩一般会来探亲住上一阵,那时候是没有糖果之类的,这些精心晒制的柿干,就是专门招待小孩的,孩子们就沾着他们的光,一起分着吃上一点,这会儿吃的就是一个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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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农村,物产很少,所以凡是能拿得出手的,爸爸妈妈都要费上很大的劲做好,这些细活的做工,它既是招待重要客人的最佳选择,也是衡量一个家庭主妇能不能干的重要标准。

而我记忆当中,妈妈总是能贤淑地安排好一切,既让孩子们吃得开心,又撑得起一个家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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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虽然日子过得苦,但再穷也要做富贵。像蒸肉糕、打糍粑、做豆腐、包括蒸肉,手工置办这些最重要年货食品的时候,小孩子是不能随便说话的,尤其是不能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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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到了这时候,小孩子是再也管不了这些了,大人越是郑重其事,孩子们就越兴奋,他们会围着大人疯转。

尤其是,有不少人家会杀猪,在门前院子或晒场上,露天灶火把水烧的热热的,火苗直往外面蹿,小孩子就围着火堆跑,热热闹闹的,现在一想,那个彩头其实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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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玩,毫无目的,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玩具,碰到啥玩啥,遇到谁跟谁玩,随机性很强,哪怕是大人们忙得热火朝天,小孩也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了陪玩的大伙伴。

在他们眼里,一年中最值得期盼的时候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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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人家,平日里是很少吃得上肉或豆腐之类的,一是爸妈没钱去买,二来平常也很少有杀猪的。家家户户的年猪,一定要留到腊月二十几来宰杀,几乎是不卖的,全留给自家吃。

而因为没有冰箱储藏,豆腐肉糕一般也是这个时候手工制作,有的是一家单独做,有的是两家搭伙做,但不管是一家还是几家,大家都会共同出力,互相帮衬着把年事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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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年前几天,小孩子是不用吃饭的,这些现做的美味还在冒着热气的时候,他们就敞开肚子开吃了。

于我来说,现在想起来,离家都有好多年了,每年回老家次数也有限,但是过年对我来说没有第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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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我还从未在城里过过年,一般年底一休假,就会带着一家三口,回山里老家,这当然主要是牵挂着老爷子老太太,以及乡里乡亲的亲戚,但是家乡那种浓浓的年味,那份至今没有疏淡的亲情乡情,从儿时起就植根在我的脑海里,因此不论身在何方,老家都是我必然回去过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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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长大,就越怀念小时候的年味,不是那时候过年有多么丰盛,而是那份伴你左右的亲情,时时会给你惊喜。

怀念小时候,在爸妈跟前调皮任性,偶尔还得意忘形,可现在他们也老了,清瘦的眼窝旁,早已是两鬓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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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小时候,小伙伴们一起热闹,而现在离家远了,发小也都各奔前程,聚散不再是定数。

怀念小时候,一切苦乐悲欢,都会找到倾诉与陪伴,那种时时会有的依靠,给予了我们勇敢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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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小时候,年味就像一瓶窖藏的老酒,越到故乡越醇醉;

而幸好,小时候并没有远去太久,还能在我的记忆中时时被想起。所以趁着过年了,还是回到魂牵梦系的老家吧。只需一杯米酒,足以告慰一年的乡愁。#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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