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坡的路走起来特别快,后面赶上了一辆带拖车的三轮摩托,拖车上坐着几个妇女,每个妇女都提着一篮子或小桶染了红色的糯米饭,以及其他礼物,在我们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妇女们都从车上下来,我们上前去问,你们这是干嘛去?她们说,这是去做客,亲戚家生了娃,满月了。于是一行人提着各自的礼物走向山腰的那个村子,北京同伴说,我们也跟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蹭顿饭。我表示赞同,就算蹭不到饭,看看她们的风俗习惯也好。于是我们又离开大马路,跟着那群人走进了那个村子,一直走到那户请客的人家,院子里都是人,多是孩子,老人,妇女,没见到几个男人。我们很好奇地在旁边观望,同时不停地给那群孩子拍照,妇女们正在忙着摆桌凳,安排宴席,桌子和凳子都矮矮的,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以及客人们自己带来的红红的糯米饭团。
主人招呼所有客人入席,也把我们俩邀请入席,叫我们不要客气,一定要吃好吃饱。我俩于是毫不客气地和其他客人一起共进午餐,都是农家自己种的菜,养的鸡鸭,味道非常不错,同桌的其他客人不断问我们问题,打听我们从哪来来的,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怎么跑这里来了?饭后,主人还会把剩下的糯米饭和菜分给来做客的,也分了两个饭团给我们,主人的盛情难却,我们只好再次厚颜收下,然后谢别了主人和客人,沿着山路回到肇兴。
肇兴侗寨,位于贵州省黔东南黎平县东南部,占地18万平方米,居民1000余户,6000多人,是全国最大的侗族村寨之一,素有"侗乡第一寨"之美誉。
寨子座落成“舟”字形,南北山峦环抱,寨内流水滢洄,两旁建筑皆为青瓦木楼,鳞次栉比,疏密有致,全部是采用杉木建造的干栏式吊脚楼。最具特色的5座鼓楼、5座花桥、5座戏楼大小不一,高低不等。风格各异,突兀其中,与歌坪、禾晾、谷仓、瓢井等建筑相互呼应,形成独特的侗乡村寨风光。
寨子四面青山,峰峦叠嶂,阡陌纵横,梯田层叠,寨中四通八达,小径曲曲,步道均用青石板墁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寨子里杆栏式吊脚楼房,鳞次栉比,疏密有致,全用杉木建造。房子一般“五柱七瓜”,歇山顶盖小青瓦。还有戏楼、歌坪、禾晾、谷仓、瓢井等建筑,布局紧凑。民族宾馆,别具一格。
肇兴寨全为陆姓侗族,分为五大房族,分居五个自然片区。当地把这种自然片区叫作“团”,分称仁、义、礼、智、信五个团(寨)。片区之间没有明显的分界线。鼓楼、花桥,更是肇兴侗寨的一大特色。寨中五个宗族各自建有鼓楼、花桥,大小不一高低不等,风格各异,别具匠心。
肇兴不仅是鼓楼之乡,而且是歌舞之乡。乡有文化站,寨上有侗歌队、侗戏班。每逢节日,肇兴乡及毗邻侗寨群众,欢聚鼓楼、歌坪,举行热情洋溢的“踩歌堂”、“抬官人”等文化娱乐活动。歌类尤其出名。歌类大致有“蝉歌、踩堂歌、拦路歌、琵琶歌、牛腿琴歌、酒歌、山歌,情歌、河歌、叙事歌、童声歌等等。侗歌歌声娓婉,旋律悠美动听,尤以多声部混声合唱扣人心弦,早在六十年代就轰动国内声乐界。每隔一年举行一次芦笙会,主、客吹奏比赛,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笙声阵阵,甚为壮观。
我去的时候正值农忙,没有机会听到他们斗歌斗戏,但在寨中心的鼓楼下摆放着很多长长大大的芦笙,试了一下,完全掌控不了。售票小哥后来告诉我说,一般节假日他们就会有歌会芦笙会,要是我呆到国庆就可以看到了。但我后面的行程已经定了,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去了。
相对于党安,肇兴还是更商业化了,寨子上到处都是旅馆,食肆,精品店,游客来来往往,甚是热闹。售票小哥和司机小哥早早收了工,带着我寨前寨后地走了一遍,告诉我爬到小学,可以看到寨子的全貌,于是又跟着他们爬上高处的小学,从山上往下去,虽然有树木遮挡,但大体还是可以看到山下错落有致的全貌。
逛完了寨子,开始计划晚餐。售票小哥说,不去餐馆吃了,晚上吃烧烤吧,这样经济又实惠。我自然是同意的,于是三个人一起上街采购了一大堆鸡肉,牛肉,猪肉,还有玉米,土豆,香菇,茄子,辣椒等,不到两百块。大包小包提到了表哥的发廊里,洗洗刷刷,再有铁钎窜好。又找来一个轮胎,上面放上火盆,弄来木头,就在表哥的发廊外的平地上,小溪边开始烧烤了,有人跑回家弄了一大塑料壶水酒过来。
表哥店里的七八个小伙,还有昨天那个朋友,一共11人,围着火盆,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今晚的酒水好像比昨晚的酒更劲道,我才喝两口,就觉得晕晕的,不敢再贪杯,今晚我做东,必须让我的客人们喝好吃好,于是一直忙着烧烤,分给那群小伙伴们。因为热闹,很多人围过来,我们也递给他们烤得香香的肉,再递上一杯酒,让他们也分享我们的快乐,侗族小伙又开始唱起了古老的歌曲,歌声悠扬回荡在寨子上空,久久不见散去,一直玩到肉尽酒干,大家方散去。
我拥抱了一下那两位带给我不同体验的小哥,跟他们道别,因为第二天一早我将离开他们前往贵阳飞往成都,继续我后一段北疆的行程。因为那段旅行印象深刻,这些年心中时常惦念起那些可爱的人,虽过去已久,但恍如昨日。
考虑到安全,母亲一直不赞同我独自旅行,自那之后,很少单独出门,都是在网上约伴出行或是跟朋友出行,但依然抵挡不住独行的诱惑,于是在2014年11月底独自去了一趟婺源石城,于2016年12月初又去了一趟重庆。人们常说,要么读书,要么旅行,总要有一个在路上。在我看来,每一本书都在讲述某人的故事,或是某地的故事,而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独有的风景和故事,只等着我们去阅读去发现。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总是遇到那么多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