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曾经傻里傻气的那个小顽童。
小时后,家家都种着麦子,在麦黄的六月天,早上经常早早的被老妈从睡梦中拉起来,拿上一把镰刀就去了地里割麦子。
那时候山上野鸡多,在田地的周围,只要人一过去,就有三四只野鸡“扑腾扑腾”地飞了起来,然后我一过去到它们飞起来的地方一找。就会找到几颗拳头大小的野鸡蛋。
一天麦子割完后,累的躺在麦草上都不想起来了,但是怀里却还要抱着捡到的那几颗野鸡蛋,就害怕被别人看到了会抢走似的。
那时候鸡蛋、鹅蛋、野鸡蛋都能拿去小卖部换零食吃。
一颗鸡蛋能换五毛钱,一颗鹅蛋八毛,一颗野鸡蛋就能换一块了。我看着怀里抱着的几颗野鸡蛋,就想着自己先留两颗晚上回去了吃,然后其他的就拿去小卖部全部换了,换一大堆零食,今晚可有口福了。想着想着,哈喇子都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等到我们收拾完回家以后,给我妈给了两颗,就说“这是晚上咋们吃的,剩下的我要拿去孵小野鸡去。”我妈就开着玩笑说“你会孵嘛?我看你偷着藏起来,过两天就全部进你肚子里了吧。”
我就嘿嘿一笑,揣着几颗剩下的蛋就往外面跑了。赶紧换零食去喽。
我经常偷家里的鸡蛋、鹅蛋就跑来这家小卖部换东西吃。
一溜烟儿的跑到小卖部,“有人没?买个东西!”我大声喊到。人就从里面出来了。然后我把剩下的几颗蛋拿出来给他一看“这可是今天正儿八经的野鸡蛋,你看看吧,能换多少钱的?”我给他一边说一遍就已经过去拿东西了。
他出来后大概喵了一眼就说到“五颗,一共是五块钱的,你一次全部要拿成零食吗?”“那必须的,今晚我请客,想吃啥你也拿几样,都算成我的。”我抱着一大堆零食给他说道。
不一会儿,他给我找的一个大袋子,差不多都装满了。
我走的时候给他塞了两个大刀肉,就跑到河边去吃独食了。
到河边后一股脑儿就全部倒了出来,里面有“大刀肉、唐僧肉、冰袋、牛奶糖、还有乱七八糟一大堆。”
我边留着口水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吃完后还要把袋子撕开,把里面的辣椒,辣椒油全部舔干净了,才把袋子扔掉呢!
美滋滋的不一会儿,一大堆零食就被我一个人全部一扫而空。嘴用袖子抹两下,就回家了。
麦子割完后,就是到了白居易写的“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的时候了。就是我们这里的重头戏“碾场”了。
我们庄子上“碾场”的场景那可真是壮观至极,一家“碾场”全庄的人都来帮忙。
从早上把麦子全部在操场平铺开以后,先在太阳底下晒个一小时多,然后叫一辆专门“碾场”的三轮车,因为在操场麦子是铺成一个圆的,然后三轮车就在麦草上面拉着一个椭圆形的石磨,一圈一圈的在麦草上面“碾”。
然后“碾”个五六十圈后,众人过去把已经“碾”开的麦草翻上一遍。
然后师傅又开着三轮车“碾”,再翻一遍就要把最上层的麦草搭成麦草垛了,全庄子的人一起上一两个小时就能把麦草全部堆起来,然后留下的就是麦子了。
这样弄完后还有一步就是把细小的麦草要跟麦子分离开来,然后就把麦子堆成一堆,要堆在上风口。
然后再找一个风扇,用几根皮带连在三轮车的发动机上,车子一发动就带着风扇开始转动了,等到风扇的风吹的稳定了。然后就把堆好的那堆还有杂物的麦子用铁锹高高的扬起来。
我们俗称“扬场”,就是为了把麦子中掺杂的东西在风扇的作用下全都吹出去,把麦子和杂物两两分离出来。
这个要筛两遍呢,两遍弄完了以后,干净的麦子才会出来。
我们那时候小,除了平铺一下麦子,还有把麦子装带之外,其他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大堆已经筛干净的麦子堆在那里后,就是我们几个小伙伴登场的时候。一人过去拿一个大袋子,然后把口一张开,就像狗刨式的那个样子,往袋子里面刨着装麦子了。
我们几个小伙伴干这样的事是最积极的了,一大堆麦子,我们几个不到一小时就全部能装完。装完后二十几个袋子一个一个的就摆在地上,就等着主人家来拉回家了。
我们刨完后就坐在袋子上聊天呢,我们庄子上的几个人就在一旁大声喊着说到“哎呀,二十几袋子麦子,今年这又是一个大丰收年啊,今天这几个小伙子晚上回去后一定要多吃几大碗饭昂,今天可都长了精神了,今天就可多亏了这几个小伙子了,这几个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们这辈干活都不如你们几个小伙子了。”
我们一听别人夸奖我们的话,顿时就激动的不要不要的了,一下子就上天了,摸了摸头就说到“今晚回去后能吃三大碗,我们几个肯定厉害,不信等下来装车的时候叫你看一下。”
也不知当时从哪儿来的力气,把那一百多斤的粮食袋子一把给搬倒,等到主人家车开过来拉的时候,两个人一组,一人拽住袋子的一头“来,一二三,上”,一甩就把那粮食袋子扔到比我们当时还要高的车厢上了。
看着众人给我们都竖起大拇指,心里那个激动啊,手底下干活更加勤快了。
等袋子全部装到车上后,看着主人一车都拉回家了,几个人都累的一屁股都坐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