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木错,放眼望去一片深邃的蓝海。虽说纳木错严格意义上不能被称之为海。金黄的沙滩在阳光的照射下极力散发无穷无尽的光芒。踏足之处,“沙沙”的踏在沙子上的声响回荡在耳边。
“听说纳木错有四座佛庙。”青黛说。
“嗯。”顾雨点头。
“愠、怒、权、势,四方而立,相对而望。似乎就是此刻,至少在这里的我们仍未被无上的威严所荡涤,所谓潜移默化的影响。”顾雨又说。
“东是扎西多波切寺,南是古尔琼白玛寺,西是多加寺,北是恰妥寺。”青黛补充道。
“周遭的愠、怒、权、势对于我们来说,愠、怒的情绪显得习以为常。当然狭隘的认为愠、怒只是简单的情绪很幼稚,可也是我能理解的最合理解释。”
“权、势意味着遥远?不,离我很近呢。”青黛想起什么似的,蹙着眉头。
“可它们离我很远。”顾雨凝视远方。对于从小在城市角落里长大,又在山区里度过了青春的顾雨来说,谁能真切地理解他此刻的感受?
“我是逃避着所以才来的。”青黛转过头来看着顾雨。
“我也是。”顾雨伸着懒腰,眯细眼睛,仰头深深呼吸,贪婪地吸取周遭自由游动的空气。
“为了逃避什么?”青黛不急不慢地问。
“逃避什么,顾雨还真没想过,或是为了逃避不知所谓的东西,总之,逃避不需要勇气,转身离开就行。”
青黛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点失落,已经努力表现出平平静静,也很正常地问了,还是没有效果。青黛不再开口,向顾雨走近了一小步,一起静静看天。
过了一小会儿,太阳渐渐落下。夕阳红色的微暖铺满两人的脸,却映射不出热量。
顾雨仍在心里思索东南西北或是愠怒权势附加的意义。那神秘飘忽的,只存在于教义经典的东西,可它又不能称为东西。你若相信,它就会在,你若不信,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再进一步延伸到活着,也就是活着有什么上天恩赐的东西,究竟为了什么而一直苦苦支撑着,明知没有什么还要坚持。从几微米的细胞到人体,从人体到世界,从世界到宇宙,从宇宙再到更广阔的境界,以及最终要探讨的关于顾雨——自认为空虚的躯体——灵魂,无论是什么都超出了顾雨的认知,而他也从未明白自己在此刻究竟为了什么而思考,到底还是烦恼着,哪怕没有结果。
“方顾雨,晚上要怎么办?”青黛打断了顾雨的思绪。
“到酒店住,明天再欣赏风景。”顾雨脸上没有表情,冷漠得可怕。
青黛看在眼里,心里有些难受。
附近的酒店不是太贵就是“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性价比较高的酒店又被告知只剩一间单人房。
顾雨征求青黛的意见。青黛满不愿意,可再走下去又没有力气,也只能勉强接受。
“我警告你啊,别有非分之想。”青黛边上楼梯边警告顾雨。
顾雨摊着手撇嘴笑笑。“我是完美主义好么?!”
“什么破酒店啊,居然没有暖气?!”青黛一进去便发觉温度居然没有变化。
“大小姐,有床睡觉就可以了,被子你盖,我睡沙发还不行吗?”
“你是男生,扛冻。”青黛奉行她的强盗逻辑。
“没有暖气就算了,连热水都没有!”快要洗澡的时候方才发现异常。
“没有就不洗呗。一天不洗澡没什么大不了。”顾雨高声喊道。
“你可真讲究卫生啊。”青黛讽刺道。
“那你就洗吧,别感冒了啊,别到时候还要我来照顾你。”
青黛不再回答,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
这小妮子还真够“味儿”啊。顾雨摇摇头,彻底服了。
当青黛裹好浴巾哆嗦着走出来,顾雨已经熟睡了。今天实在太累。一般来说顾雨需要一小时才能进入深度睡眠,今晚有点特殊。
青黛恶作剧地把脚丫伸到顾雨的鼻子前,顾雨没有一点反应。
青黛“咯咯”直笑。过了一会儿又把另一只脚再伸到顾雨鼻子前,这次顾雨还是没有反应。青黛小心翼翼地把脚收回来,刚想要回到床上。顾雨突然一个扑起抱住了青黛,话说现在她可没有穿衣服啊。青黛扑倒在顾雨的身上,顾雨紧紧地抱住她,可看样子又好像是没有意识的。
“变态,又在做什么奇怪的梦吧。”青黛怒道。努力想要挣脱顾雨的缠绕,但是女人的力气怎么能和男人比呢,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顾雨只觉得迷迷糊糊的自己抱住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不用说自然是青黛的身体。
青黛贴在顾雨的胸膛上,嗅着顾雨的身体散发的男人气息。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脸蛋火辣辣的,心跳加速。
这家伙流了一天的汗居然没有汗臭味,不得不说很特别。而且他身上散发的男人味很是浓郁,哪个女人怕是都会着迷。就像是女人的体香之于男人一样,男人其实也有体香,也能吸引女人。当然,一般来说是在没有流汗的情况下,身体自然而然所产生的气味。
青黛就这样躺在顾雨的身上,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
不行,不能这样,如果明天早上他醒来看到这景象的话,我的脸面往哪儿放?大清白什么的不是全然扫地?况且还是第一次有人以这种方式碰我啊。纵然心里悸动不已,青黛还是极力想要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