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远离山东,来到东北,满怀着对石油行业的激情,进入体制内,却发现并不是我想象的样子。越往上走,越闹心,烦心事越多。感觉基层是快乐的,管理层反而有各种痛处,劳力者累,劳心者更累。
工作不顺心,不得意的时候,我常常想,要是我中了五百万多好,立马辞职,去牧马放羊,看春暖花开,再来一次说走就走的全球旅行,然后再找一份自己想做的工作。但是我更常常想起一位小姑娘,我的山东老乡。
2012年从北京回家的长途汽车上,遇到了我的山东老乡,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四小姑娘。同座一排座,慢慢的聊天,一开始还有点害羞,后来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像一只小雏鸟,见识到世界分外的新奇。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变的格外有趣,车外的阳光都是那么灿烂。
小姑娘脸蛋并不漂亮,最多算是中人之姿。脸上还有几个小小的雀斑,衣服一眼看去,也知道家庭并不富裕,土气的上衣,洗的蓝白的牛仔裤。
小姑娘在一家北京的比亚迪4S店实习,不包吃,包住,每个月800块钱。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姑娘是不是被骗了,800块钱能够生活吗?后来小姑娘说还有提成,但是她只卖出去过一辆车,不过她觉得自己很厉害,很有成就感。
我问她,800块钱不觉得少吗?为啥还要做呢?为什么不想干别的呢?做个饭店服务员一个月最少也2.3千吧?
小姑娘满脸希望,告诉我说,家庭条件不好,读的是专科,念了大学花了家里很多钱,现在爸爸患病了,腰疼的起不来床,家里一直没有车,爸爸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一辆自己的车,我们全家的希望就是能有一辆自己的车。
去4S店实习,是跟一个小姐妹一起去的,漂亮的小姐妹被选中了,她还没选上。结果一听条件,才800块钱一个月,那个漂亮的小姐妹就走了,让她也跟着走,嫌弃工资太少,但是她走到一半,就又回来了,告诉小姐妹先走,她还有点事。
回到4S店,她问HR,能不能选她?她还可以帮着干杂活。HR一听,感觉免费的苦力不要白不要,就录取了她。她说自己当时特别开心。
我说为什么?
她说我以后可以每天都可以看到车,摸着车,就像自己家的车一样。每天可以擦车,坐车,感觉特别开心。看维修师傅修车,帮着拿配件,这个件是干啥,那个件装在哪,问个不停,好像要把车零件拿来自己组装一台,在维修师傅那,人缘好的不得了。
我说,你想开车,那你有驾照吗?
小姑娘脸蛋红红的,特别开心的对我说,没有。但是我上班四个月了,攒了三千块钱,这次回家就是报驾校考驾照的,请了一个月的假,我相信我肯定能过。我们经理舍不得我走,临走前还多给了我两百块钱,也是山东老乡。告诉我说,回去要是没找到工作,就还去他那做,工资给我开到一千二。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满心眼里都是幸福。
结束语——当你感慨没钱买鞋子的时候,没有脚的人却在羡慕着你。我没有告诉小姑娘,以你800块钱的工资,买辆车估计要好久,我感觉,那对她不重要。希望大家喜欢,让你的他或者她看到,勇敢的告诉你心中的那个他或她,有你我也很幸福。
送给异地工作、读书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