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在家呆了这么长时间,我完成了中学时代、寝室生活一直无法完成的愿望:种花。
种花,在学校是一种奢望,寝室在五楼,没有专门的地方放置,也没有合适的光照。可是因为喜欢养点小植物,在寝室养了两盆多肉和一株含羞草,每天早上起来看看它们心情都会很好(不知道它们现在怎么样了)。这样远远无法满足一个爱花人的心。
刚好这个假期家里要修葺家里的院子,一放假我就和爸妈申请让我来张罗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但是放假初期我根本不想动,一直懒在家里,不过毕竟冬天不适合播种嘛。
等到了春天,天气开始转暖,院子也装修得差不多了,我便开始捯饬花花草草。收拾原先的盆栽时发现一抹娇嫩的新绿闯入我的眼睛,一株原以为枯死的吊兰,下了几阵雨后从一堆枯叶中长出一根嫩绿的小芽,这或许就是生命的力量,大自然的奇妙,这给了我好好种花的动力。
之前院子里就有一些植物,有来自湖南的租客阿姨留下的一棵朝天椒一棵辣椒,它们都开始长出白色小花;有爸爸每年夏天都要扒拉几片叶子泡水喝的茁壮薄荷;有去年刚移栽还长着绿色叶子的红枫;还有偶然长出的金桔树苗,是爷爷有一天在角落里发现才得以让它不被除去。它们一株株都充满故事,当然要继续留在院子里啦。
我把金桔树、红枫移进大的花圃里,在它们周围撒上波斯菊、太阳花、绣球花种子,二月种下,五月份它们都已经长出七八厘米的苗,个别优等生已经开出鲜艳的小花,我相信七八月份它们就会变成一小片明媚的”花溪“吧。辣椒移进泡沫箱,薄荷换盆,到这个时候辣椒的白色小花已经凋谢,长满红的绿的小辣椒,它们长得很健康,在厨房需要辣椒时就跑出来摘两个,妙得很哟。
说种花,我到底种了些什么花呢,二月到我目前种了月季、玫瑰、勋章菊和海棠,还有会爬藤的风车茉莉。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月季居然有那么多琳琅满目不同颜色的品种,我挑了几个颜色好看、名字好听的品种先尝试,分别是粉色的“瑞典女王”、偏橘色的“玛格丽特王妃”和橘白混杂的“安德烈”,玫瑰当然是选择红色的,她也有一个美丽的名字“黑魔术”。初次尝试于是选择在网上买小苗,院子里植物中我对她们最上心,给她们除草松土最勤,把她们装在最好看的花盆里,常常跑去和她们讲话,夸夸她们,当然了她们也很争气,拔高了不少,目前瑞典女王已经开了一朵花,看她从花苞一天天放开的过程真的好享受。
勋章菊是在微博上的一个宝藏园艺博主那里买来的,最开始关注这个博主是因为他常常发他种的高山草莓、白雪草莓等,我本想也种一株草莓,但感觉草莓挺娇贵,先搁置了,那天看到他发的勋章菊,又好活,颜色也漂亮,名字也挺好听的,果断下单了,随机颜色随机到最大众的两个颜色黄色和橘色两株。勋章菊果然好养,种了一个月,已经开过好几次花了。它每次开花只开两天左右就凋谢没过几天就长出新的花苞,生命力旺盛得很。但它好像是旱菊,老是下雨的那几天它们就有点蔫蔫的,不过天晴它们就恢复活力啦!
想种海棠,是因为《红楼梦》中屡屡出现的海棠,秦可卿卧房中的海棠图,史湘云的海棠花签,姐姐妹妹们创建的海棠诗社,因为爱《红楼梦》,所以爱海棠。这株海棠是爸爸从别人那里剪下来枝我拿来扦插,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种下,每天蹲在它旁边看它有没有冒出小芽,终于在下雨几天过后长出一个小芽儿,感觉慢慢地等它长大的过程是很诗意的过程,等待“春主”海棠花开。
种了些色彩鲜艳的话,需要来点素净的花来中和,向往夏天在阴阴郁郁的爬藤植物下乘凉的感觉,于是我选择了风车茉莉,不过据说它长得很快,可是我那棵长地慢吞吞,感觉离它长到可以乘凉的程度还要好久,默默等待中...
从一颗种子、一株小苗开始种起,为此每天我还早起了二十分钟,给它们浇水、施肥、晒太阳,这样开启一天的生活方式填充了疫情期间我不安的心,看着它们破土、发芽、一天天长大,由嫩绿到油绿,由柔柔弱弱到茁壮挺拔,然后花满枝头、弥漫芬芳。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当真难以形容,我种花,花治愈了我,那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能够用语言描述的东西往往并不是最美妙的,最美妙的东西是无法描述的,只能得之于心。
陆苏是我喜欢的一个女作家,一个清淡的女子,自在的日子里,她喜欢居于乡间,倚风赏月,浅斟慢饮,过着“银碗盛雪,繁花不惊”的惬意生活。我喜欢她的文字,简单干净,一片清丽,也喜欢她对花花草草的迷恋,那一派天真,也是温情妥帖的。每次读她的文字,品味她留恋花草的真情,有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相见恨晚的感觉。陆苏种花,种的是悦目娱心,是浪漫情怀,也是简单的欢喜和悲悯的情怀。她种牡丹,掸去身上浮云朵朵,心灵在喧闹中沉寂。我还达不到她那样的境界,我就还是个年轻小姑娘,喜欢鲜艳的花朵,喜欢旺盛的生命力,喜欢无聊就跑去和花说话。
我想,种花的过程也是我逐渐沉静下来的过程,“种花,种菜,种简单的欢喜,种悲悯的情怀,种爱”,是疫情期间我最大的收获。那天看到一个话题:如果疫情的“假期”,是你的老年生活。我想,老年能够这样过生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