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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太白星,东方既白的时候叫做启明星,傍晚高悬西天时又叫做长庚星。但他们都有一个我们熟悉的名字就是——金星。在何耀武的心中,无论它有几个名字,就是一颗夜空中最亮的星,仅此而已。就像面对周云彤,无论是白玫瑰,奥黛丽·赫本,抑或是周云彤,她都是一个自己想去呵护的女人。可是当一个女人心灰意冷,孤注一掷的时候,男人是无法挽回的。
何耀武看了看时间,然后选了一件黑衬衣,外面套了一件深灰色的西服马甲,又换了一条修身西裤,最后又把头发搞了个凹造型,临出门还不忘把脚上的黑皮鞋擦的锃亮。
“兰”,一个别致的名字。投射灯给店门前的空地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蓝纱,一个镂空的大大的“兰”字映入眼帘。何耀武推门走进去,与门外的安静不同,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空气里的分子都仿佛带着音乐的节奏,上下起伏。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尽情热舞摇摆着。何耀武有些燥热,赶紧将外套脱下,挽在手臂上,然后从人群中一点点朝吧台挪动。
——先生,您要点些什么?
——给我一杯威士忌。
当waiter递过来酒杯时,何耀武才发现是阿水。不过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他伸过头趴在何耀武的耳边喊道:
——你今晚先自己喝杯酒,坐一坐,熟悉一下环境。老板今晚心情不好,好像是二奶和他闹别扭了。过两天等他心情好一点,我再打电话叫你过来,好吗?今晚你的酒钱算我的。
——可是……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何耀武本来想告诉阿水自己的稿费仅够他生活三天,因为他刚刚已经把酒钱付过了。
既然见不了老板,那就好好地享受一下江州的夜生活吧,他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听着喧闹的音乐,感觉震动的音浪从耳膜进入,给身体注入兴奋的血液。这是不应该拒绝的,他想。于是头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浪潮摇晃起来,慢慢的融入到这个魔幻的世界。
突然,他在似醉似醒的状态里,瞥到一张熟悉的脸,是周云彤。他停止了摆动的脑袋,然后揉揉眼睛,定睛一看,乌黑的长发,鹅蛋脸,奥黛丽·赫本的笑脸,不是自己心心念的周云彤又会是谁。
只见周云彤对面正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背对他,并不能看到他的面孔,不过,带女人来这种地方的男人绝对不会是善善之辈。何耀武越想就越气,他举杯,将酒一口气喝尽。
这患了伤风的感受。这患了伤风的感情。然后何耀武又向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有一把火从眼睛直接烧到他的心坎儿里。
朦朦胧胧里,周云彤突然变了脸色,倏尔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卡座,对面的男人却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并对周云彤又说了几句话,只见周云彤的鼻子也变作了蓝色。何耀武再也忍不住了,从吧台的高脚登上跳下,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踉踉跄跄的朝周云彤冲了过去,然后站在她面前,揉了揉有点迷糊的眼睛,对着那个紧抓周云彤胳膊不放的男人就是一巴掌。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周云彤顿时就呆住了。那个男人一时也被打蒙了,愣在了当场。但很快就清醒过来,猛的站起来,揪起何耀武的衣领质问道:
——你他妈的找死啊?
——我他妈的就是找死,你想怎么的吧?
两人二话不说就扭打起来,顿时卡座一片混乱,抡胳膊、挥拳头、仍酒瓶。原本热闹的人群很快就变成了“车祸现场”。对面的周云彤也被混乱的人群给挤了出去。
在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儿面前,何耀武就像一只麻雀,羸弱的可怜。可是愤怒的麻雀也会勇敢的挑战猎狗。更何况是一只被酒精麻醉了中枢神经的麻雀。碰了火星即燃的火球,威力是不可小觑的。但这场赛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酒吧老板迅速带人控制了局面,一边找人拉开厮打的两人,一边安抚受了惊吓的客人,并宣布,今晚送给在座每人一杯鸡尾酒作为补偿。看客们一声哄起,音乐很快又把人带入摇摆的世界,仿佛刚刚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这时,阿水赶紧跑过来,拉着何耀武低声问他发什么酒疯,何耀武早已失去理智,醉醺醺的胡言乱语起来。阿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赶紧向老板道歉:
——对不起,老板。这是我朋友,今晚来找我是有事情的,结果可能多喝了两杯就和人发生了冲突打了起来,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你朋友?就是你说要来工作的那个朋友?
——额,对,就是他。您别误会,他平时不这样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敢肯定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等他酒醒了我一定让他亲自给您道歉。请您多多包涵。
——不用了!
阿水突然愣了一下。
——你被解雇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蛋,还有,带着你的朋友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