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开学日,朋友圈里的妈妈们都用文字配图表达欣喜之情:“我比我家孩子还兴奋激动。”40年前的今天我上小学一年级,那天我背上一个布质的军色斜挂包和邻居芳芝姨上学去。
那天我很不开心,因为我没有书包,一个女孩子背一个军包很没面子,对学校充满忐忑,一路擎着泪水。小时候我长得可爱吧,大家都比较喜欢我,芳芝姨带着我满心欢喜,一路遇到熟人就说她带我去上学,可我和她并不熟,(她家在对面石敢当)并不能和她同脉动。
她把我带到礼堂,礼堂黑压压的一片,帮我办了手续,很多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把我留在礼堂,然后她上课去。礼堂里都是1年级的新生,很多有家长陪,有的是哥哥姐姐陪,有的是阿嬷陪,只有我一个人双手按着书包,不好意思的惴惴不安低着头。旁边一个小姑娘非常可爱,显得非常骄傲,因为她的爸爸手提一个黑色手提袋一直蹲陪着她。我心里暗暗的想,我的爸爸也有一个这样的手提袋。小女孩的爸爸帅极了,一双浓眉给我留下深刻的印像,他讲潮州话也不标准,我猜不出他是哪里的人,小女孩活泼得很,见她和几个大人和孩子打招呼。“妹啊,你家住哪里”?小女孩的爸爸操着不标准的潮汕话问我。“珠宝巷”。“我们在东门直街。”天啊,那不也是邻居吗,我怎么没见过?原来小女孩的家在东门直街,我们出入往南,或西方向,从未往东走,所以她家离我家不过50米,可我们却不曾见过。“我家娜娜姓周,以后你们好好玩。”姓周,我想小女孩的爸爸是不是周恩来的亲戚,长得太像了,特别是眉毛和眼睛,怪不得小女孩一脸骄傲,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没人陪你来吗?”“我妈妈是老师,今天开学。”“我妈也是老师,所以今天我爸带我来,我爸在县政府上班”。小女孩骄傲的扬着头,“我爸爸也在县政府上班,”“那怎么没来?”“他在外地。”我的妈妈是老师,爸爸也是手提黑色皮革袋的同志,和小女孩一样的家庭,只因爸爸在揭西县,那一刻显得黯淡无光。
分配到教室,由于那一年新生人数太多,学校决定卡年龄,而我就是全级年纪倒数第二小的那个而被请退。后来是芳芝姨说情,大约就是:家里没人带我,让我到学校里来。原来,上学是要把我圈起来。
小学阶段,我就这么游离于学校,我根本不知道读书有什么好,老师讲的道理我总觉得离我太远。中规中矩,成绩不上不下,最容易哭鼻子的小学生。
虽然我不是一个优秀的小学生,我却幸运的遇到没有差别对待的好老师,让我感受到温暖。而这幸福也温暖鼓励着我人生每个困难的节点。我总会突然想起来:我的老师曾经这样说过……
人好像总有一种报复性心理,小时候因为环境,父母也难以和颜悦色和我们谈天,所以更别说接送和适时的鼓励。所以阿仔我亲自接送18年,我想以后的孙子,估计又会是用不同的方式对待他。
今天开学,祝愿所有的孩子趁着歌声的翅膀起锚扬帆,离梦想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