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爺小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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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活有點兒亂。一出場就被催房租,被趕出來,東西扔得漫天飛。她卻表現得自以為常,無所謂。可能,也有些無奈。。。好像她總是這樣,會把自己的生活搞亂。記得上次,她是個三兒,挺著孕肚,在異鄉,落魄地當街叫賣那些奢侈包包。後來又扔掉闊太太生活,做起了只能自己修水管的單親媽媽。經歷不同,場景不同,相同的是那份自尊,那份執著地對情感的渴望。同是孤獨,落寞的人啊,你們是否又回到相似困境止步不前,盔甲厚重,困住了自己?


這次,她是姣爺,氣場十足。眼睛亮閃閃。直覺好。在賭場侵染多年,江湖氣爆棚。她看人犀利,前提是不要動感情。可,姣爺總是動情。不躲閃,有擔當。無論是被名校學霸同學晃點,還是被高利貸逼迫,或是偶遇可以談詩的文藝小白臉,抑或出手闊綽反復試探她的落寞富商,她都豁達大氣。不追究,不撕破。世艱不拆。她願意相信,無論多麼不堪,他們都曾有那么一刻,真實過,渴望過。只是,感情太過奢侈,我們又太過膽怯,渴望終究變成了猶豫,退縮,猥瑣和謊言。


她身世坎坷,卻從不哀怨,即便如賭徒爸爸一般,深陷其中,起起伏伏,也死死抓住最後一角自我,從不肯傷害別人。或許,沉迷賭場,讓她感覺,仍與爸爸在一起,一次次回到十五歲那年,持刀衝進巷子,去搭救賭徒爸爸。輸贏之間,讓她幻想著自我修復,期望可以超越命運的魔咒。那份倔強,就像是阿湯本人莫名被封殺,被迫遠走異域,也是如此頑強地扛過所有生活艱辛,活下來,而且活出了精彩。


這次,她是小蝦。脆弱,無助。捧著遠方來信入睡。普通,平凡。生命力頑強。從小看著爸爸沉迷賭博無法自拔,恐懼著被逼債,終是無奈看著爸爸死在老虎機旁。富商一句,你真讓人心疼,引得她淚流滿面,再次忘記了遊戲規則,再次失望心痛。即便如此,最深困境中,她也倔強保持著自己的尊嚴,不肯屈服金錢,不肯屈從命運。她還努力保護著爸爸的前女友,寧肯犧牲自己,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她說,即便受傷也還是要嘗試,沒有試過怎知對錯,怕會錯過。


於是,她試了。嬉笑怒罵間,她再次試著去信任,去依靠,去表達,去安撫。她也怕自己會喜歡會愛上,會依戀,會受傷。但她依然選擇了,前行。即便斷了音訊,她還是拖著皮箱,用最後的一點錢買了機票,義無反顧追過去,不拋棄不放棄。回眸之間,眼神的堅定讓人肅然起敬,那或許,也是我們丟失已久的精神。一次次錯過,一次次誤會,一次次挫敗,她哭著笑著。終於,這次她贏了,贏得漂亮,贏得坦然,贏得淚中含笑。這是她應得的,因為她的勇氣,她的執著,她的真實。這次,她破除了命運的魔咒,超越了旋轉不止的命運輪盤。


她的真實坦率,如此令人動容,也讓另一個習慣偽裝,習慣疏離的男人變了。變得一樣真實,扔掉利益算計,袒露封存已久的情感。普通漸漸融化的凍土帶,慢慢恢復了感受別人,理解別人,容納別人的能力。那是我們作為一個人,存活世界的根本。他見證了老夫婦的生死相依,陪伴老人走過死亡,安撫了少年受傷的心靈,也原諒了父母當初的忽略。仙人掌不再扎人,因為他終於感受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真切的痛。他承認了自己的脆弱,灰暗,他突然有了衝動,有了瘋狂,等在那間要關門的破落老書店,等著他的愛人,他的小蝦。他終於可以敞開雙臂,打開懷抱,迎接另一份渴望。


現實的小湯,同樣因為如此的真實贏得尊重。三年放逐,歸來時她風采依然,重走紅毯光彩照人。自信,坦然,明亮,清新,純真,還有眼神中的頑強不屈。這就是情感的力量,當我們抱怨世事無常,人情冷暖,捫心自問,我們是否願意走出圍城,給別人機會靠近?是否願意帶著恐懼,帶著茫然無措,帶著傷痕累累,再次嘗試去感受,去接納?是否願意相信,總有一盞燈,在某個街角,為你,點亮?是否願意駐足回望,相信有個人等在某處,因為你的念念不忘,而必有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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