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清晨醒来,雨歇了一会儿,就又伤心的落泪。
记得那也是个夏季,那是我也只有几岁的光景,我们三个是寄养在外婆家的,那也是一天的雨天,小时我是生活在乡下,那时候还没有通水和电,家家吃湖井,水是取在大河边上挖一个8~9米深的深坑,让大湖里面的水自然的浸透过小井里,起到天然过滤的作用,有时偶尔会看见外婆往井里丢一点白色的块状物,或丢进水缸里,后来问了外婆才知道那是一块叫明矾的东西,我与外婆用一大木桶,木桶大约就要几十斤的份量,外婆是小脚,裹足,我与外婆的年龄相差很多,那一年我8岁,外婆62岁,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但当时的雨没有这么大,那一天是毛毛雨,地面很滑。
外婆是小脚,所以不论是走路还是干活都是没有根基的,经常摔跟头是日常,那一天,外婆带上我去湖边的井水去抬水,外婆一路走下来滑的我满身的泥巴,当我第一次没摔之前十分的紧张,生怕把衣服给弄脏了,又没有衣服换,又怕挨外婆骂,当我和外婆几乎同一瞬间摔倒的时候,外婆最后晃了几晃还是趴下了,她爬起来笑着说:“没事儿,丫,今天情况特殊,奶奶特批你,你随便摔吧。”我听到这话以后我再也不怕摔跟头了,反正衣服脏了,外婆也不会再训我,也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跟外婆跌跌爬爬地来到了这口小井边,外婆脚底一滑连人带桶落入井里,我当时吓得脸都白了,我第一反应就爬下来使劲的拉住那只木桶:外婆你要抓住了,千万别松手,一边给外婆打气,一边拼命的喊:来人啊,快救命呀!外婆掉水里了!。。。。。
重复着,那几句话,时间一分一分的滴答着,我却两眼死死的盯住外婆和那只木桶,木桶和外婆在井里不停的翻滚着,我爬在上用一只小手抓住那只木桶,手上裹满了泥水手十分的滑,木桶是我与外婆唯一的介质,我们祖孙已身疲力竭了,就在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只强有力的打手一把把外婆拉了上来。外婆得救了差点没丢了性命。我和外婆连连的道谢。我和外婆两个人相拥而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定睛一看,他七尺之躯,是我们家族里的一个长辈,与外婆是同一辈份的,我只知道他的小名叫:骏豪,我要称他为舅爷。她称我外婆为三嫂。
“就你们祖孙两个在家吗?怎么就你一老一小出来担水呢?家里就没有人了吗?我三哥呢?(他称我外公)以后当心点,这次是我路过,那下次也还会这么侥幸吗?”只见他两手插在身后,嘴里还用京腔唱着:苏三离了洪……便消失在毛毛细雨中。
渐渐的雨越下越大……
我与外婆都不识水性。
我又去岸边拔了一些青草和枯草来,把它们铺在井口边缘,外婆先坐在路边小歇了一会,外婆,要不我们先回家吧?你看你已经都没有力气了。”我说。
“没事的,歇一会就好啦,容我缓口气。下雨天我们出来一次也不容易,你看这天气一时半会这雨他是不会停下来的。”外婆边说边拧对襟衣角的水。
抬了小半桶水,外婆说:“下雨天和下雪不比平时,路滑且又不好打水,我们出来一次也不容易,外婆年纪大了,你帮外婆多上点心,多提醒一下我,有太阳的时候我们就来多抬一点水。”
当我们祖孙趔趔趄趄的把小半桶水抬回家,我们来来回回抬了大约10桶,就在最后一桶,外婆一直是把份量最重的那一端全在她的那一头,即使是这样而我就这样也是呲牙咧嘴的,“外婆我太饿了,抬不动。”我说。
“好,咱祖孙两抬完这最后一桶,就不来了,到家用清水冲一下,换了衣服外婆烧饭给你吃,你就趴到被窝里捂一会,烧好饭咱就吃。”
外婆和我把水倒入比我个头要大五圈一口大缸里,抬水之前水缸已被外婆清洗干净了,外婆正要烧午饭时,发现缸里没有水了。家里已经打成一锅粥了!
外公饿了,就开始寻外婆,外公除了吃就还会捞鱼摸虾,捞到的战果也不会给我们吃,就连外婆也不另外。其余的啥也不会,脾气还火爆,还没有修养。人称外号“愣头青。”
把我的小姨妈,那一年她二十来岁,我舅舅,还有我的舅妈,全都是年轻力壮,个个在睡大觉,那一次,外公也是出奇的好,重来都没有过。
“要是这一老一小出点什么好歹?你们三个大的睡的如此安稳,我看你们还睡的下不?”他边说边把他专有的铜烟袋锅,还冒着红火往那一只沾满泥巴的鞋底愤怒地磕打着。
小姨妈“都淹死才好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舅舅一声的不坑,可舅妈突然就疯一样的奔向我和外婆用半条命换取回来的这小半缸的水,我疯一样冲上前就要与舅妈厮杀,来势汹汹的小舅妈被舅舅给拦了下来,舅妈没有撒气的地方,一下子冲到那口大缸前疯一样的把缸扳倒了,外公一气之下用一小板凳照舅妈就砸了过去,外婆用她那弯曲的身躯,饿的,疲惫的挡住了砸向舅妈的那只小板凳,重重的砸向外婆的左侧胳膊肘处,那是没钱,也没有就医,我给外婆整整梳了3年的头发,穿了3年的衣服。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外婆年幼时是大财主家的小姐,读过几年的私塾,十分的亲和和有修养,后因土地改,迫于无奈,嫁给我的痞里痞气的外公,因外公是家境贫瘠的,除了有一口大锅以外,无它,就连筷子都是用柳条自己削制的,歪七六八的,碗边都是如锯牙般,且扁担大的字一个都不认识,所以在此后的日子里,外婆就没少受外公的气。
我儿时的记忆里外婆是我的唯一。每一次的雨都能唤起我儿时的那一次沉睡。是那么的记忆犹新。
雨带给我的世界。。。。。。
悲伤的时候听一听雨的哭诉,也许她给不了你所想要的,但它一定能给你带来些什么灵感,用一颗哲哲的爱心,去感悟大自然感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