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鸣凤乔
网上一母女喊了四年的火车司机,终于有回应了——看完这则新闻我突然莫名地感动,脑海中从远方驶过一辆绿皮火车,火车轰鸣一路欢歌,一个男孩,还有一个女孩,奔跑着追赶火车。
儿子小时候也喜欢火车。远远地看过去,火车给我们的是速度的诱惑,突然出现,来不及想什么,又突然消失在远方。
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无聊时就抱着儿子看火车,在儿子耳边轻声道:宝贝,你爸爸就是坐火车走的。
那时候孩子他爸还没有转业,每年回来探亲都是坐火车,所以在孩子心中,看到火车就会联想到爸爸。
孩子太小,还不会表达情感,但我能感觉到他对火车的情有独钟。因为他不仅喜欢火车,还喜欢火车道。看到火车道,就会联想到火车,继而联想到他爸爸。
一次我在部队探亲,孩子胃肠不好,不爱吃饭,用尽了各种办法,都不管用。营房不远处有一段废弃的铁轨,于是我想到一个方法:领孩子去铁轨上喂饭,用一只胳膊抱着儿子,同时这只手拿着碗,另一只手拿着小勺,一边讲故事,一边喂孩子吃饭。
“来,宝贝,蝴蝶吃一口,宝宝吃一口。”
“蜻蜓吃一口,宝宝吃一口。”
“火车道吃一口,宝宝吃一口。”
……
一边说,还得一边有动作,仿佛蜻蜓蝴蝶和火车道都会来抢他的饭似的,孩子不知不觉就把饭吃光了。
这让孩子有了依赖性,每到吃饭时必须去看火车道,好像别处的蜻蜓和蝴蝶都没有魅力,唯有火车道两边草丛里的蝴蝶蜻蜓才是最好的。在他小小的心里,也知道爱屋及乌了。
细细想来,这孩子还是随我。因为我小时候也有看火车,爱火车的记忆。
当年我们镇是一个繁华的小镇,每天都有好多列火车从这里经过。不过那时候不叫小镇,叫人民公社。我家房后有一条小路,沿着小路望向远方,山根处就是火车站,经常看到绿色的火车飞驰而过。
我记得每天中午11点都会有一列过路车,过路车的意思是这火车在我们小镇不停,只是路过。
当我们一群小孩看到火车驶过去的时候,都会高兴得大喊大叫。其实从看见火车出现,到火车消失,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我们会快乐一大晌。
第二天我们还会出来看火车,出来晚的小朋友,还会因为没看到火车而懊恼。
这一习惯持续了好几年,不记得哪一年不再看火车了,或许是我们长大了。真怀念,那时候简单的快乐。
所以,四川广汉喊火车的那一对母女的行为,我特别能感同身受。妈妈喊火车只是为了哄孩子,孩子喊,却是真的想喊动火车。没想到真的喊动了——火车司机真是一个有爱的人,他把头探出了车窗。孩子的喜悦可想而知,孩子的激动也影响着妈妈。一个看似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实现了,这将温暖孩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