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闺,你能借我三千块钱吗?”
“你要干嘛?”
“我说了你不要骂我……”闺蜜似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快发来消息:“交保释金。”
【转账3000元,代收款】
“谢谢闺闺,么么~”
“下个月还你哦。”
闺蜜一副心大的样子,我着急的不行:“你怎么进局子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我男朋友嫖娼,被警察逮到了,他叫我想办法,凑钱给他,要不然就跟我分手,他追那个女人,再跟警察说他俩是男女朋友,”
我:“……”震惊!
“嫖娼拘留用不了那么钱,这样,你先把钱转给我。”然后让我想想该怎么骂你。
“不用那么麻烦啦,多出来的钱我要给我男朋友补补身子!”
给他补身子?先给你补脑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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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最好的闺蜜,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情比金坚。
我们两个一直很要好,直到——
她谈恋爱了。
我以前真不知道王青青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恋爱脑。
她男朋友花她的钱、住她的房,还打她、骂她,我无数次劝分,得到的却是一句:
“黄乐不打我的时候对我还挺好的。”
看着王青青脸上甜蜜的微笑,我真比耗尽人脉在并夕夕助力三千次还硬是差一个金币才能提现还难受。
那个黄乐有什么魅力,能把王青青迷的五迷三道,就连嫖娼这种原则问题都能原谅,甚至还愿意筹钱去捞他?!
我真怀疑王青青和我上的是不是同一个大学,国家顶级学府是让你长恋爱脑温床吗?!
我带着怒气去找王青青,如果能把她骂醒,那皆大欢喜;如果不能,就让她把3000块还给我。
王青青自己花那3000块我一点都不心疼,就是不还我都没事,但问题是她必不可能给自己花啊!
给那狗男人花钱,花一分钱我都心疼!
来到王青青家门口,我熟练的掀开地毯,但没见到熟悉的钥匙。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碰碰——”
我敲了两下门,王青青很快就来开门了。
我问她:“地毯底下的钥匙怎么没了?”
王青青支支吾吾不肯说,在我的逼问下才期期艾艾道:“黄乐说钥匙放地毯下不安全,而且这是我们俩的小家,不该让一些不三不四的外人来。”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分过彼此,甚至你连我银行卡密码都知道!”我不可置信:“你现在把我当外人?!”
王青青有些委屈,手指不间断的搅动:“我没把你当外人……黄乐他不让我和你玩我都没听他的!你来我家,我会给你开门的嘛。”
王青青越说声音越小,好像知道自己不占理一般,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袖子:“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糖醋排骨!”
每次王青青惹我生气,都会做糖醋排骨来哄我,每次我都会被她哄好,这次也不例外。
王青青见我不说话,就知道我这是默认的意思,顿时高兴起来:“你等我把黄乐的衣服洗完,我立马就去做!”
这时我才发现,王青青的手上带着橡胶手套。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2.
我跟在王青青身后,跟着她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一个比大锅饭还大的盆,一个比领导让我背的黑锅还大的盆正稳稳当当待在地上。
盆里满满当当都是衣服。
王青青略过那个大盆,拐了个弯走向旁边的一个小盆,这让我松了口气。
“这盆里怎么这么多衣服?被水一泡衣服重的很,不好放进洗衣机了都。”我对王青青说。
王青青专心致志洗小盆里的东西,头都不抬地说:“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手洗。”
我:“?”
那————那么大一盆衣服,你手洗?
“别开玩笑了好嘛?”
王青青反问:“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黄乐他妈说了,衣服就是要手洗才好,尤其是内衣裤,必须要带着手套洗才行,不然会被我的手弄脏的。”
我这才发现小盆里衣服款式的异常。
颜色灰暗,破破烂烂,根本不是王青青自己的内衣裤,而是黄乐已经穿破了的内裤!
“王青青!”我气炸了:“你爸妈供你上大学,让你管公司,富养你长这么大,就是让你给别的男人洗内裤的?!!你给你妈妈洗过衣服吗?”
王青青抬手擦掉额角的汗,轻声说:“妈妈的衣服不用我洗,家里有洗衣机,很方便的。”
我和你说的是这个问题吗?!
“黄乐的衣服不能用洗衣机吗?”我拽住王青青的胳膊,不让她继续洗:“他的屁股是金子做的还是钻石做的,穿洗衣机洗的内裤能把他拉出第二个屁眼,不能你就给我起来。”
王青青甩开我的手,微微抱怨:“晓晓你不要管我啦,我马上就洗完了。”
气死我啦!!!
王青青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啊!
我妥协:“好好好,你想洗就洗,但我问问你,你到底喜欢黄乐什么?喜欢他三天不洗澡?喜欢他只穿破内裤?还是喜欢他的黄金屁股?”
王青青竟然红了脸,“晓晓!女孩子说话不能这么粗俗!”说着把我推出厕所:“你坐沙发上看会电视,我等会就给你做糖醋排骨。”
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跟着王青青后面,想阻止她继续手洗内裤。
王青青进到卫生间,反手把门一关,甚至把门反锁了。
卫生间门差点打到我高挺的鼻梁子!
“晓晓,喜欢是没有理由的。”王青青的声音透过卫生间门传到我的耳朵里:“而且黄乐不打我的时候对我可好了。”
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黄乐他还敢打王青青!?
我忍不住怒吼:“王青青你恋爱脑也要有个限度!”
四周陷入一片沉寂,我被怒火烧到快没有的脑子突然清醒一瞬,想起王青青吃软不吃硬,我又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她。
“青青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个烂屁股。”
“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的找不到,黄乐他何德何能能让你死心塌地,听姐妹们儿一句劝,跟他分了吧。”
我把耳朵贴在卫生间门上,生怕错过王青青说话。
卫生间里面除了隐隐约约搓衣服动静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我咬了咬牙,决定放大招。
以往每次劝分都以失败告终,但这次我有高人指点,凭借高人教给我的故事,我这次一定能拯救王青青!
“青青呀,我给你讲个故事:竹子用了4年时间,仅仅长了3cm,从第五年开始,以每天6cm的速度疯狂的生长,仅仅用了六周时间就长到了3米。其实在前面的四年,竹子将根在土壤里延伸了数百平米。”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竹子三年五厘米,勉强能等……但人长三厘米他就是三厘米,这辈子都是三厘米。”
“哪有人能忍耐三厘米啊,分了吧分了吧!”
卫生间里洗衣服的动静渐渐消失,我睁大了眼,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王青青终于要醒悟了?
突然一声暴喝响起,打断了我的激动:“郭晓晓,我警告你,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卫生间的门“咣叽”打开,王青青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扑到来人怀里:“亲爱的,你回来啦!今天上班辛苦啦,快去沙发上歇着!晚上想吃什么呀,还是我先给你按摩?”
王青青从黄乐的怀里出来,帮黄乐脱掉外套挂到衣架上,动作熟练且自然。
我在旁边看着,就感觉她俩不是谈恋爱……这不纯纯就是王青青倒贴钱给黄乐做保佣人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黄乐一个月挣的钱连王青青的零头都没有,这个家无论是房租水电还是柴米油盐,全是王青青一手包揽。
出钱就算了……哪有人出钱还当孙子,这世上就没这个道理!
我朝黄乐翻了个白眼,他倒对我微微一笑。
然后动作自然地躲到王青青身后,抱住她的腰,脸埋到王青青的脖子里,声音瑟瑟发嗲道:“宝贝,这个女人好凶啊,她刚才还瞪我,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打我?”
“我妈从小就告诉我,男孩子身体弱,我更是娇的不行,不能被人打的……你不跟她玩了好不好?”顿了顿,黄乐压低声音,语气隐含威胁:“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王青青瞳孔地震。
我拿脚趾头都知道这个恋爱脑在想什么。
王青青肯定在想:哎呀,黄乐要是不喜欢我,他肯定就要去找别的女人了,我不能没有黄乐呀~
略略一想,我胃里就开始翻涌,感觉有点恶心。
我不相信我和王青青十几年的感情比不过一个才和她相处了不到一年的男人。
我直直看向王青青:“我和他,你选一个吧。”
王青青站在原地没开口,低垂着脑袋,谁也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客厅里十分安静,黄乐像是不能接受空气中的尴尬,又像是在催促王青青般捏了捏她的手:“宝贝?”
王青青猛然抬头看向我:“……晓晓,对不起。”
“好好好!王青青你就跟他过一辈子吧!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狗!”我直接摔门而去。
然后去而复返。
幸好我用的力气够大,门被弹了一下没锁上,才能让我直接打开门,不用面临敲门的尴尬。
王青青和黄乐这个大门口甜甜蜜蜜,我一开门,直直就对上了两人。
面对着两人埋怨厌恶的目光,我丝毫不惧,冲着王青青伸出手,说:“3000块,还我,就现在。”
王青青眼中的埋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隐约的惊慌失措:“晓晓你!”
王青青拉着我远离黄乐,声音里微微带着抱怨:“你怎么当着黄乐的面说这种事啊!他好不容易今天心情好,愿意跟我亲近,现在都被你破坏了!下次不许了哦。”
我油盐不进,根本不理会王青青说什么,只是朝她伸手:“3000块钱,现金还是支付宝?”
黄乐在一边不屑地开口:“郭晓晓你真是掉进钱眼里了,就3000块钱还追到人家里来要……幸好青青已经跟你绝交了,她跟你做朋友我可不放心。”
黄乐暗搓搓上眼药的行为我看在眼里,虽然他的手段很low,但我知道某人就吃这一套。
我也不跟黄乐废话,转身面向他,然后伸手:“那你给我。花呗还是信用卡?”
“你!”黄乐恼羞成怒:“王青青,快给她!”
王青青把钱给我的时候眉头皱得死紧,眼里的陌生简直要溢出来,像是不认识我这个人了。
我装作没看见,拿到钱再次摔门而去。
黄乐气急败坏的骂喊声传来:“郭晓晓你有病吧!”
王青青温柔的安慰他:“别气……”
4.
汪。
王青青重色轻友,我不能不管她。
我承认我下贱,但我可以当狗,王青青绝不能是恋爱脑。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要当恋爱脑,对象也绝不能是黄乐。
——王青青的胳膊上,已经有了遮盖不住的青紫。
她洗衣服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的。
我们两说好了要当一辈子的好闺蜜,她可不能英年早逝。
拿出手机,看着被我拉黑已久的电话号码,我最终还是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如果有可能,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和这个人接触。
苟梁箬,人如其名,狗的不行。
我不想跟他相处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是狗,因为我是人。
我跟他相处一天,比我被十条哈士奇溜还累。
王青青,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电音】
拨出电话,接通,我语速极快道:“苟箬梁,半个小时,老地方见。”重要信息讲完我立马就把电话挂了,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时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时间不超过两秒。
别问我为什么速度这么快,问就是熟能生巧。
坐在车上,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我的心现在就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一样冰冷。
拿走腿上的冰袋,我确信自己是个冷酷的人。
做好一系列心理准备、身体准备之后,我缓缓推开车门……
车门刚开了一条缝,一个庞大的人影以迅雷不宜掩耳盗铃的速度,一把拽开车门,再一把把我拽出车。
等我反应过来,我人已经坐到椅子上了。
一抬眼,一张俊脸近在咫尺,鼻尖对鼻尖,差一点就要碰上。
我简直面目扭曲。
这个人的鼻梁子,凭什么比我还高?
苟梁箬眨着黑亮亮的眼睛,直直盯着我:“宝宝今天怎么找我了呀,我不怕黑,我在黑名单里多呆几天也没事的。”
要不是我知道苟梁箬的为人……我就是知道他的为人,他这话听起来也茶茶的,把我整的还怪愧疚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我推开苟梁箬的大脸,无奈向他保证:“行了行了,以后都不把你拉进黑名单了,我错了行不行?”
“宝宝怎么会错呢?错的都是我,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苟梁箬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庞大一团缩成小米粒,看起来怪可怜的。
“别叫我宝宝!”我撇开眼不去看他:“今天叫你来是有正事。”
我把事情和苟梁箬一说,他当即就拍着胸肌打包票:“这事包在我身上!”
我连忙阻止他。
苟梁箬的脑回路我不敢苟同,万一他哪根筋没搭对,把黄乐打一顿再威胁他必须跟王青青分手,那王青青不得心疼死,那不更就死心塌地跟着黄乐了吗。
“你不是朋友很多吗?”我邪魅一笑,提出需求:“我记得你有个朋友是职业渣男,介绍给我。”
苟梁箬瞪大眼睛一脸惊恐,“那个人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别跟他见面,我比他强多了!你喜欢小奶狗还是小狼狗?我都可以!”
我摸摸下巴,看着苟梁箬俊美的脸,心想也不是不行。
“我喜欢没用,得王青青喜欢。这样,咱们循序渐进的来,先从打招呼开始,在后来的相处中慢慢勾引她,让她对你沉迷,对你不可自拔,到时候你就小三上位,让她和黄乐分手!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苟梁箬,苟梁箬神色不变,动作自然的拿起手机放到耳边:“三分钟,速来。”
我看明白了,苟梁箬这狗东西根本就没听我前面说的话!
我就说他怎么直勾勾盯着我的脸,我还以为他听的认真……结果是顶着一张认真脸发呆!
要不是我有求于他……他爹的,我忍!
王青青,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指胸口,电音咆哮】
三分钟后,一道身影极速飞来,速度之快,气势之盛,宛如一条脱了缰的哈士奇。
男人站到苟梁箬身边,伸手拍向他的肩膀,声音嘶哑低沉:“你……”
“你踏马、踏马的累死老子了!”
汪查赧扶着苟梁箬的肩膀,弯着腰呼哧呼哧大喘气,刚进来时的气势荡然无存。
我看着汪查赧,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在哪里呢……我想起来了,汪查赧现在就像是跟我爸出去遛弯,跑了十公里回家累到口吐白沫的领居的狗。
5.
我把事情告诉了汪查赧,他一口答应下来:“十万!”
“十万?!”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你怎么不去抢?”
汪查赧面色羞赧,剑眉星目熠熠生辉,俊朗的面容散发出不一样的魅力:“抢劫哪有这个来钱快呢。”
苟梁箬突然沉下脸,踹了汪查赧一脚:“别发骚。”
汪查赧拍掉屁股上的灰,正经起来:“郭姐你是苟哥介绍来的,那我就收你成本价,到时候我会拿来发票,你给我报销就行。”
这还差不多。
我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封顶一万。”
汪查赧比了个“OK”,又被苟梁箬踹了一脚。
和汪查赧商量好计划,并约定好时间,我不禁有些心潮澎湃:这一次,我要把我失去的友情,统统拿回来!
苟梁箬突然开口:“谈完了?”
在我和汪查赧谈事的时候实在太安静,我都忘了这张桌子上坐了三个人,因此我毫无防备地点点头:“谈完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苟梁箬的眼睛比深夜的远光灯还闪亮,他一把推开汪查赧,再一把把我抱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提溜到了地上,因为太过突然,我还站的溜溜直。
汪查赧像是安稳走在街边突然被踹了一脚的狗:“你抱她就抱她,扒拉我干嘛?”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但我没办法可怜他,现在该可怜的是我自己。
苟梁箬整张脸爆红,羞涩地抓住我的袖子,一个爆冲:“我们去玩吧!”
我站在原地,密闭的空间里本不该有风,但我依然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凉意透过我的内衬,冻结我的身体。
两件事。
首先,苟梁箬能不能别脸红。明明是他抱的我,他却搞得像是我调戏他。
第二件事,苟梁箬能不能始终如一?
都直接抱我了,他还羞涩什么?
他到底在羞涩什么?
我不是说他脸红这件事,我说的是:苟梁箬用两根手指夹着我的毛衣扬长而去。
世界上最悲伤的不是我被苟梁箬拉走,而是他带着我的毛衣走了,我还在原地。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比较宽松的毛衣,里面是修身的内衬,算是最近比较时髦的叠穿。
刚才苟梁箬两个手指揪住我的毛衣袖子飞奔而去,我只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抗力从我的毛衣上传来,我下意识就弯了下腰,站直的时候,毛衣已经离我远去了。
毛衣在苟梁箬身后飘来飘去,隐约还能听见苟梁箬羞涩的声音:“宝贝你好轻啊,我感觉你还没我外套重呢。”
我:“……”
汪查赧:“……”
苟梁箬:“( *ˊᵕˋ)✩︎‧₊”
突然我的后背一暖,原来是汪查赧把他的外套盖在了我身上,他拍拍我的肩膀,语气沉痛:“嫂子,你受苦了。”
首先,我不是你嫂子;其次,你完了。
我微微转开脑袋。
那边,苟梁箬耳朵一动,像饿狼般转头,直直看向我。
余光一撇,我都感觉到了窒息,心虚的不行。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提前把脑袋转开了。
汪查赧很明显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傻愣愣站在原地,还热情的朝苟梁箬挥手。
(后续,汪查赧追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