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迁徙就要开始了。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在好友群里大吼:这破学校,每年都要搬一次寝室,烦不烦啊!
那年我大二。
今年我大三,还有一年离开。
这是最后一次迁徙。
每年搬一次寝室大概是这所学校的传统,每一年的迁徙日,这个学校就嘈杂起一群聒噪的鸟儿,或留恋或庆幸地离开旧巢穴,飞向新的鸟窝。在我的老同学一次又一次发说说说自己住的寝室将四年如一,想一年换一次宿舍的时候,我禁不住笑出了声——他大概是未曾经历过这样热闹而熙攘的迁徙,如果如此,大概便会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乱,吵,热,这是我前两年搬寝室的直观感觉。大包小包的行李挤过去人潮,身上绝对是汗流浃背,人潮之后的高楼之梯,大概会让你怀疑是不是进了桑拿房。等到你千辛万苦到了目标寝室,却发现原住民还迟迟未动,于是你还要搭把手,好让自己早点在这土地上占据一点空间。一趟不可怕,两趟不可怕,怕的是两地之距楼高高,三趟四趟五趟跑,那感觉绝对酸爽难忘。
不过最后一次的迁徙,似乎有些不一样。
比如听见隔壁寝室的吼歌拼酒,倒是没了聒噪的感觉,比如以前特别好奇的新寝室的条件,今年也有些随遇而安的意味,竟不甚关注了。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知道感觉不如以往,甚至有些淡淡的伤感。
大抵是留恋邻居,留恋这旧巢穴,留恋这旧时光?
抑或许,只是羽翼渐丰,却畏惧飞翔,妄图赖着这旧巢,好假装自己仍雏鸟一只,多在安适的臂弯里待几时?
说到底,倒不是怕迁徙,只是畏惧未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