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出租车,沈君拿出公文包,翻看资料。林风在一边八卦:“你跟华章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沈君没有放下手中资料答道:“还那样啊,没什么进展。”
林风摇着头,“你俩速度也太慢了吧,都到这份上了,还等什么呢?”
沈君心里明白林风的意思,可这事她还真没想好。自己正从过去的伤痛中恢复,她不敢有过多的要求。况且现在工作真的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脑力思考自己的问题。
“我是真想回来,如果回不来我就不干了。王勤这么干下去迟早要出事,全是野路子。而且我总跟桃子这么分着也不是事儿。”林风继续发牢骚。
“你跟华总说你要回来,他肯定帮你。”沈君白了林风一眼。
“不一定,现在没有合适的理由让我回来。华章也没什么办法。我是被王勤吭了。”林风一副绝望的表情。
沈君不知道具体王勤干了些什么。但王勤的口碑业界都是知晓的。王勤是原普古达的总经理,又是总部钦点的莲南总经理。华章确实没什么办法。
“你先忍着点,等有合适的机会再回来呗。”沈君也学林风,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
“沈君,我看你现在已经是女版华章了,翅膀硬了,不需要我这个老师了。”看沈君一点都没有同情心,林风抱怨道。
沈君被乐得哈哈大笑。自己在罗奥这些年,也开始适应了职场规则。再委屈也没有用,事情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两人边走边聊,林风和沈君进了一家私立医院。这块地原是一家康复医院,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现在粉刷一新,外墙涂成了鲜绿色,给人一种春意盎然的感觉。两人很好奇,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医院,一进来鸟语花香,跟外面嘈杂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晓飞和Linda已经在会议室了。见到沈君和林风,晓飞把资料传了过来。让他俩都熟悉熟悉。
四个人正看着手里的资料,会议室的门打开了。杜鹃进来了。林风和沈君都惊呆了。杜鹃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比之前胖了一些。头发也留长了。少了些高冷,多了不少亲和。杜鹃也没料到会是林风和沈君。她站在那,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先生只是说约了公关公司谈方案,没有说是罗奥。”Linda赶紧站起来,“对,是我和Muller博士联系的,Muller博士人真是好,想都没想就把项目签给我们了。”
沈君和林风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杜鹃竟然这么快就结婚了。但他俩也迅速转换了频道,坐下来和杜鹃一起讨论医院的推广方案。原来受到国内一家知名基金的邀请,Muller博士来中国创立了这家心理治疗私立医院。杜鹃作为Muller的夫人,又如此精通中国市场,自然成了这家医院的筹备人。
看着杜鹃思路清晰的讲解医院的情况,林风不禁佩服Muller博士的医术。这还不到一年,要死要活的杜鹃就恢复成了眼前的样子。虽没有之前冷艳高贵劲儿了,但举手投足流露出来的自信却是之前没法比的。沈君在一旁仔细聆听医院的规划,频频点头。杜鹃说,这家医院是家慈善医院,帮助需要救助的重度抑郁症患者。
四个人了解了项目的需求,也沟通了一些基本方案。会议结束,他们走出了会议室。杜鹃想了想还是叫住了沈君。林风见状,和Linda,晓飞出了医院的大门等沈君。
杜鹃把长发别到了耳朵后面,她有些局促,但还是鼓足了勇气。“沈君,我还是要跟你道歉。”
沈君知道她的意思,其实对于杜鹃,她并不反感。她真正介意的是华章在对待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他并没有告诉自己实情,而是选择了沉默。沈君笑了笑,说了句:“这事都过了。”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伤害很大,而且当初我是故意的。”杜鹃继续说。“我知道华章爱上了你,我接受不了,所以故意搬到他家。试图想阻止你们。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我根本无法阻止华章爱上你。只能让华章更爱你。”
沈君站在那里,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眼泪刷刷地留了下来。杜鹃睡在华章床上跟她打招呼的一幕又一次重现了。她感到全身发冷,自己在屋子里待着的那些天,脑子里都是这个画面。在这个鸟语花香的心理治疗诊所,沈君又一次回到了让她千疮百孔的日子。
沈君心如刀绞,不禁开始抽泣。“杜鹃,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以前的事情我都要忘记了,你为什么非要把这块伤疤撕开。”沈君顾及不了自己的形象,蹲在地上开始哭起来。
林风就在门外,他听见沈君的哭声。想了没想就冲了进来。他看见沈君蹲在地上,伤心地哭。怒火蹭蹭地往头顶冒。“杜鹃,你跟沈君瞎说什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他把沈君扶起来。沈君趴在林风的肩膀哇哇大哭,就像在莲南的小公寓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我只是告诉了她真相,华章很爱他。而我是故意破坏他们的。”杜鹃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的伤害力并不比上次低。她以为说出真相,才是对沈君真正的好。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杜鹃。你上次害沈君还不够,她和华章刚刚重新开始,我看你不是缺心眼,就是缺好心眼。”林风也顾不了那么多,这么长时间对杜鹃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他早就猜到杜鹃搬到华章家是故意的。
林风说完,就拉着沈君往外走。沈君也不想多停留,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再纠缠下去实在没有什么意义。Linda和晓飞看见沈君的窘态,也不好说什么。他们留下几句安慰的话,赶下一个现场了。林风陪着沈君,走在医院外面的小路上。
林风看沈君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没事了?”
沈君也没料到听到杜鹃的话自己反应这么大。她接过水,喝了一大口。“为什么每次我特别窘的时候,都是你在我旁边。”沈君冒出了这一句。
“我是你的保护神啊,谁欺负你,我就削她。”林风看沈君没事了,也放下心来。
“刚才听见杜鹃的话,又让我回到了可怕的过去。其实她是不是故意的已经不重要了,对不对?”沈君眼里又有泪花,有些伤痛却是不能提。
“就是,她以为她是谁,上帝吗?可以左右别人的幸福。”林风今天骂得很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