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恰同学少年:第3章 循序渐进

一个理工科名校海归,穿越到明朝末年崇祯年间。如何才能解万民于倒悬,扶大明于将倾?如何才能扬国威于四海,引领华夏再创辉煌?前路坎坷,有成功,有挫折;有厮杀,有政斗;有中原逐鹿,有塞外决胜;有雄师过江,有大洋争雄;有浓情蜜意、有抱憾终生……

第一卷 恰同学少年

第3章 循序渐进

窗外传来的嘈杂声,使王彧在头昏脑胀中醒来,依稀觉得这里并不是关押自己的茅草屋。

“公子,你们把我家公子弄到哪里去了,我跟你们拼了”。

“兄弟,兄弟,你不要着急,王公子在这边的屋子里。”

王彧摸了摸四周,发现身下不是什么稻草,身上也盖着棉被,闭紧眼睛用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又用力搓了搓脸,头脑仿佛才慢慢开始进入工作状态,看来是昨晚自己喝多了,王朗把自己安置在了这里。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只听咣当一声房门大开,王守明冲到床前,焦急地问道。

“堂兄,我没事,昨晚和三当家喝了几碗酒,看来是醉得不省人事,多亏三当家把我安顿到这里。”来人是远房堂兄王守明,自己的伴读兼跑腿和保镖,他的父亲一直在自己家中管着那几十亩田产。可惜他读书不精,武艺也并不出众,否则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身陷匪寨了。

“三当家的说王公子可是喝了不少。”冯三跟着王守明进屋道:“王公子喝不惯这山间烈酒,还是我给背回来的。好家伙,王公子身量高,可把我累坏了。”

“多谢冯三兄弟了。”王彧挣扎着坐起来,王守明赶紧搀扶着。

“王公子说哪里话,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大哥吩咐了,虽说王公子是被大当家的绑票来的山寨,但也是我山寨的贵客,千万不能怠慢了。今后王公子和王家兄弟就住这个屋,有什么需要的,王公子尽管吩咐小人就是。”

王彧在王守明的搀扶中下了床,用冰冷的山泉水净了脸漱了口,问冯三道:“三当家昨晚可有喝多,现在何处?”

“大哥喝酒是海量,哪里会有事?今天早早便起床了,正在聚义厅前练功呢。”

“堂兄,快随我去拜见三当家。说起来你一定不信,这三当家就是你时常提起的即墨义士王朗。”王彧便说边向王守明使眼色。

多年朝夕相处形成的默契使王守明马上接口道:“果真?公子为何不早说,只恨昨晚没机会与三当家一醉方休。”

“那是,我们大哥在莱州府可是赫赫有名的大英雄,我们兄弟都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大哥自小便功夫了得,十里八乡但有恶人,我大哥历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冯三听二人夸赞王朗,顿时眉开眼笑,“王公子和王家兄弟快随我来。”

一路上,王彧悄悄把情况简单向王守明做了说明,王守明惊讶而又静静地听着,心想,公子可从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在匪寨这几日的变化真大,许是为了脱身不得已而为之吧。

很快,三人来到聚义厅前。王彧抬眼望去,这聚义厅并不甚高大,不过是山石为墙、黑瓦为顶,也就三四米高,坐落在一米左右的高台上,显得有些气势,由此看来这股土匪实力有限。

厅前的小校场上,王朗时而闪转腾挪,时而凝神苦思,王彧转头对王守明笑道:“堂兄,你时常跟我说三当家游历四方、学艺少林,拳脚功夫俱佳,你看,三当家正在自创全新的功夫,你若能得三当家指点一二,绝对会受益终生的。”

王守明自小痴迷武术,自然比王彧懂得多,不由得点头道:“三当家果然是绝顶高手,今日有缘看见三当家练功,当真是大开眼界了。”

见王朗已经收了招式,冯三赶快端着汗巾小跑过去。王朗边擦着汗边哈哈大笑,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王彧的左臂,“王公子真是海量,昨晚喝了那么多,这一大早又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王兄才是海量,多谢王兄送我回房,让王兄见笑了,”王彧拍了拍王朗的手,拉过王守明,“王兄,这是我堂兄王守明,一直陪我读书游历。就是他让我早早就听闻了王兄的大名。”

王朗打量着王守明,双手在王守明双肩用力拍了两下,频频点头,“嗯,好身板,你们兄弟身量相仿,守明老弟却是壮实多了,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堂兄,你还等什么,三当家看你底子不错,有意传授武艺于你,还不赶快拜师。”

“守明对三当家仰慕已久,能够拜师学艺,实在是三生有幸。”王守明双拳一抱,作势就要拜下去,王朗赶紧拉住他,“且慢,守明老弟跟着王公子前途无量,哪有拜山贼为师的道理!”

王朗习武有成多年,江湖上走动自然少不了听到众人的恭维奉承之声,但现在却大不相同,出于报恩和义气,以及躲避官府的缉拿,他不得不上山,心理上已经矮了几分,而现在王氏兄弟待他甚是尊重,让他不由得感动不已,于是抓住王守明的双肩说到:“如果守明老弟不嫌弃,咱们互相切磋几下倒是无妨。”

接下去的日子里,王彧过得舒适多了。山寨中大当家、二当家都不在,自然是王朗说了算,王彧也不客气,完全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要来笔墨纸砚,除了晨练和去小校场观看二人切磋武艺之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日写写画画,晚上便与王朗和王守明在山寨中边散步边交谈,渐渐地,三人关系越来越密切。特别是王朗与王守明之间,更是惺惺相惜引为知己。

这一日,太阳即将下山,王守明和王朗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进房间,王朗抢先笑着说道:“文曲星也得吃饭,走,王公子,一起去喝上几碗,让我看看你的酒量有没有长进。”

“今晚不能喝酒,”王彧停笔站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你们也不能喝,饭后咱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嗬,王公子是怕酒量不行出丑吧!今日我和守明兄弟练螳螂拳颇有心得,自然要庆贺一番。”王朗不以为意地说到。

“饭后我要与二位谈的,正是这螳螂拳。”王彧边说着话边迈步走出房间,王朗追上来拉住王彧,“螳螂拳怎么啦?王公子莫要卖关子。”

“稍安勿躁,王朗兄,咱们三个都是饥肠辘辘,还是先解决肚皮问题为好。”

王朗性子比较急,三口两口吃完饭,便拉着二人回到房间,点上三盏油灯,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公子赶紧说,这螳螂拳怎么了?”

王彧坐到书桌前,抽出几页纸,笑着说道:“这几日我观二位兄长习练螳螂拳,虽然不懂武术,但看着二位的拳脚,思索着螳螂捕食的形态,有些感悟,写了下来,还请二位兄长莫要取笑于我。”

王朗伸手接过纸稿,翻来覆去地横竖转了几圈,竟不知如何去读,王彧拍了拍脑门笑着演示道:“是我的不是了,王朗兄,横着拿,从左向右,从上向下。”

王守明接过一张,疑惑地问到,“公子,你为何这样书写?”

“这样写字自然有这样的好处,你们一开始不习惯,多读读就好了。”王彧从二十一世纪而来,对竖版读书写字深恶痛绝,决定从现在就改过来,毕竟后续的数学物理等公式会用到很多,竖版根本不适合。

二人艰难地适应着新的排版方式,慢慢看明白了,王朗喃喃地自语道:“三道、五诀、十二式”。

“正是,王兄,先说这十二式,‘勾、楼、采、挂、黏、沾、贴、靠、刁、进、崩、打’,与螳螂捕食之道形似神似,我看二位兄长对练之时,业已熟练,我只是归纳而已。”王彧接着说道:“这五决,‘稳快猛狠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饿虎扑食、斩钉截铁、一招制敌,相信王兄比我体会得深。”

“至于这三道,便是空手搏击、枪棒劈刺、刀剑拼杀,可用于江湖防身,也可用于军阵杀敌,”王彧停了一下,他真正的目的,不是帮助王朗开创一个武术流派,而是希望借此形成拼刺和肉搏等适合士兵使用的杀敌利器,“二位兄长,我只是抛砖引玉,还望二位担待。”

二人沉浸在思索之中,并未接话。过了一会,王朗缓缓说道,“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我和守明兄弟二人苦思苦练多日,得公子指点迷津,顿觉豁然开朗!”

“王朗兄何必自谦,我不过是旁观者清而已。”

“公子待我至真至诚,不但将武学秘诀倾囊相赠,更是每夜与我分析天下大势,我王朗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是……”

“王朗兄,我与堂兄知你是重诺守信之人,不必纠结于此,”王彧知道不能心急,双手扶起面露愧色的王朗,“我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哪里当得起王兄的大礼!”

“嘿,若说公子是纸上谈兵,那我就是井底之蛙了。公子虽未游历天下,倒比我更熟悉山川地貌人文事故,我在少林学艺数年,也远不及公子对嵩山和周边的了解,莫非公子真是文曲星下凡?”

王彧不禁有些惭愧,笑着说道:“王朗兄不必过谦,你那是沉迷武学,而我不过是读了些杂书而已。”

“守明老弟,夜深了,不如让公子早些歇息,你我二人再去参详一番如何?”

看着二人并肩出门,不时小声讨论着什么,王彧缓缓关上房门坐回到桌旁,不由得微微一笑,有进展了,要收服王朗这样的忠义之士岂是那么容易的?只能循序渐进,但愿时间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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