徬晚,和老妈走在回家路上,路上有和老妈打招呼的人,我并没有注意,走过一段路后,老妈问我:“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刚才跟我打招呼的那个人?”我说:“没有。”老妈接着说:“那是你赵叔叔亲弟弟。”我听了,再回头看时,由于已经拐进了胡同,当然已经看不到刚才在大路上打招呼的人。
老妈所说的赵叔叔是她的同学+好友,已有三十多年的交情,每次过年,不是他们一家来我们家一趟,就是我们一家去他们家一趟,关系十分亲近。
他们一家住在省城,都是非常和善的人。赵叔叔虽然嗓门大,但是一辈子在国有企业中任劳任怨,为人正直,很多做人的道理都是他说与我听的。阿姨很温柔,很漂亮,一笑起来眉眼里都带着笑意,让人见了不觉想要亲近,比我凶巴巴的老妈好了不知多少倍,小时候经常想,我有个这样的妈就好了。他们有一个女儿,只比我大半岁,被叔叔阿姨培养得非常有文艺范,没事的时候就写写画画,看了她写的毛笔字以及画的画,我自惭形秽。
赵叔叔在他的父亲去世的时候处理完丧事后来过我家一次,我能看得出他心情很悲痛,饭间喝了一些酒,跟我聊天。我第一次知道他是怎么跟我阿姨认识的,怎么带着阿姨和两岁的姐姐去的省城。
赵叔叔的父母也就是爷爷奶奶有两个孩子,就是赵叔叔和他的弟弟,可能由于赵叔叔小时候太调皮,爷爷奶奶不太喜欢他,十分偏向小儿子,一直把小儿子才是养老的人选挂在嘴边。赵叔叔虽然有疑问,也不服,但并没有什么用。有时候,父母的观念根深蒂固,不是你争辩几句或吵闹两声就可以改变的。
老两口舍不得小儿子受苦,舍不得让他干活,所以只让赵叔叔去当了兵,赵叔叔复员后,在县城里的热电厂做煤炭搬运工,在这里,认识了当时是厂花的阿姨,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搬运工,不服输的精神让他不断努力追求厂花,最终打动了阿姨的芳心。有了家庭,他也一直没有忘记父母的偏心,觉得只有自己闯出名堂,才能获得父母的认可,他想要争一口气,不想只在小小的县城做一个搬运工,这样父母口头的话就成真了,他不服气。
正是赵叔叔的这股气支撑着他一步步走来,爷爷去世后,赵叔叔就把奶奶接了过去和他们同住,而当初被爷爷奶奶精心呵护的小儿子,现在反而并不想赡养老人,只顾着为自己的生活奔波。
父母的偏心就像利剑,扎进孩子的心里,即使拔了出来,依然会有伤口在流血。爷爷去世时,赵叔叔应该很想问一句:当年为什么那么偏心?但爷爷不会给答案了。奶奶年纪大了,赵叔叔自然也不会拿这些去惹老人家伤心,只盼着她健健康康。
如果爷爷奶奶两个孩子都很宠,可能现在赵叔叔还在小县城里挣扎,没有那么大的心力去争取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父母的偏心是伤害,既伤害不被偏爱的孩子,也伤害被偏爱的。但是,不被偏爱的孩子,父母即使再偏心,也是父母,生育了你,这就是恩,剩下的,只能依靠自己,自己就是自己的坚强后盾,既然觉得不公平,那就努力撕开这不公平,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强大,让他们看看,是他们的偏心,造就了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