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O章    如烟往事再被提起

“大哥，你怎么知道爹爹杀了毕四海和毕宇，却让我嫁给毕江龙？”

“爹爹根本就没打算把你嫁给毕江龙，他只是骗毕四海的。”闻人祎道，“从那天在你房里发现了那块玉鹤，我就知道了。乐清的步家会从江湖绝迹了？”

“没有，我偷偷放走了一个。”

“步无常的儿子？”

“你真是太厉害了，大哥。”闻人若萍道，“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好了，快把爹爹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父王。”

“那我就从五十年前说起吧。那时候，南清宫的主人是十七岁的德昭太子，也就是爹爹，赵光义用‘斧声烛影’的法子害死了太祖皇帝后派人送来了鸠酒到南清宫来，爹爹被迫服下，本以为只能去阴间服待太祖皇帝了，却不想赵光义派来的人走后，他就被一个武林异人所救，那个武林异人就是天童老人毕四海。鸠酒是无药可解的，可是爹爹服下的鸠酒是假的，是天童老人用他的妙手空空之技换过的。毕四海救了爹爹，却要爹爹答应他不得不与开宝皇后和赵德芳相认。赵德芳……噢，不，王爷，那时候你还不到十岁对吗？”

“对。那时我还小，不到十岁。德昭皇兄被逼死后，娘亲为了保住我，借口带我来南清宫给皇兄磕头退到了南清宫，德昭皇兄答应了是吗？”

他已经感到了赵祯能顺利登基是他的德昭皇兄在暗中相助；他与开宝皇后每每到了生死一线之时，出手相助他们的也必定是他的德昭皇兄；他的儿子闻人祎也是他的德昭皇兄帮他扶养长大的。一下子，赵德芳感到自己欠他的德昭年皇兄太多了，只怕生生世世都还不了！或者跟他同父同母的德昭皇兄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他感激要他还。

“是的，爹爹答应了。因为爹爹知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虽然开宝皇后仅仅大爹爹八岁，但是开宝皇后是太祖皇帝的皇后，是他称呼了九年的‘母后’，还有王爷您，你是爹爹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爹爹更不能在失去江山的同时陪上你的性命，那样他怎么有脸去见泉下的父母。所以爹爹答应了。

“从此爹爹拜毕四海为师，从此爹爹不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德昭太子，他是没有身份没有来历的江湖客。

“两年后，南清宫的第一任护院总领肖海天看见了爹爹，肖海天为没能保护好爹爹很自责，不久他就将和爹爹同龄的肖毅卖给了爹爹做仆人。爹爹明白肖海天的忠心，和肖毅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兄弟。

“易师叔和爹爹是两情相悦，可是毕四海却要爹爹禁欲苦修，易师叔对爹爹的懦弱很不理解，她一怒之下提前出师，回到石城，坐家招夫，他的丈夫秦天的武功很是一般。为了不让易师叔受到伤害，爹爹开始定期去教秦天一些功夫。秦天从此成为爹爹的另一只手臂。

“三十年前，爹爹出道江湖，在华山之颠与不老道人唐舵一战而胜，从此名满江湖，而后爹爹涉足商海。

“一年后，爹爹用自己辛苦赚到的钱为毕四海修了天童宫。

“天知道那十年爹爹有多辛苦。他老人家年年月月往返于宋辽两国，将江南的珍珠、茶叶，运到了辽国，再将辽国的鹿茸、人参转到宋国，那时侯只有肖毅和秦天帮他老人家的忙。

“在爹爹的鹤鸣庄建成后，在爹爹的第一家钱庄‘天意钱庄’开张之后，爹爹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八大王赵元俨用十万两银子收买了南清宫的护院总领李力英，要买王爷的娘亲和大哥你的人头。所以爹爹赶去救下了大哥你和娘亲。后来为了大哥你，爹爹就干脆娶了娘亲。

“毕四海没有再反对，可是二哥和三哥出生后。毕四海约爹爹在鹤鸣庄的鹤园验证武功，李力英却去偷走了二哥和三哥。如果爹爹肯怀疑毕四海的话，那二哥和三哥就不会被李力英虐待十八年了。

“十七年前，当王妃怀孕后，开宝皇后便向当年奉他之命留在宫中的老宫娥下了密令：让赵恒的几位皇子不明不白的死去，可是开宝皇后绝对没有想到：那几个武功高强的老宫娥早就暴露了，赵恒一直在等开宝皇后的密令。赵恒是要以密令为证据，以篡权为借口除去开宝皇后和王爷您，以永绝后患。可是赵恒也绝对没有想到我爹爹还活着，而且对宫中的一切事情都了如直掌，密令最后落在了爹爹的手中，开宝皇后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只是听见赵恒的儿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当赵恒的最后一个儿子死后，王妃如愿的为开宝皇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孙子，开宝皇后又找来了卜臣，可是开宝皇后又错了，那个卜臣对赵恒是死忠的，正是因为卜臣对赵恒的是誓死效忠的，所以卜臣的话赵恒才会相信。爹爹送那个卜臣去见了阎王，而后爹爹去跟赵恒说：天上的赤脚大仙下凡了，就托生在南清宫，为保大宋的赵氏万代基业，一定要让赤脚大仙的凡体继承大统，赵德芳你不用把眼睛瞪那么大，易师叔的乔装易容术天下第一，我爹爹的易容术绝对天下第二。

“赵祯被抱进宫做了太子后，爹爹的便定期去为赵恒的饭菜里添加佐料，所以赵祯只做了十三年的太子就登基为帝，君临天下了。

“赵祯做了太子后，王爷你不甘心再失去一个儿子，所以你表面不参政，更不议政，可是私下里你开始去拉笼朝臣了对不对？”

“对，我去去找过的一些大臣他们有的不原效力，第二天我就听说那大臣中风了，可是有爽快的答应了的，部分大臣第二天就全家灭门了。初时，我还以为是赵恒派人在监视我，故此曾一度停止了这一行动，直到白虎将军一家七十三口除了一名十岁的幼童逃脱之外，其余七十二人全部被一个名为绿水的组织杀了，那时我才知道有人在暗中助我。没有想到助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德昭皇兄。”赵德芳道。

赵德芳现在的心里愧疚极了，他的哥哥这样的帮他，而他却一直在怀疑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处处为他着想，而他却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样消灭了他的哥哥。

虽然说不知者不罪，可……赵德芳现在终于明白了肖毅说他看多了尔虞我诈，却将家人亲情给抹杀了，是很客气的说法了。

他根本就没有他的哥哥德昭太子那样胸怀宽广。

当天晚上，开宝皇后就知道了德昭太子并没有死的事。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再见赵德昭一面。

第二天，开宝皇后就如愿了——闻人劲松回南清宫来了。

高剑峰并不认识闻人劲松，但是他认识肖毅。肖毅请他去通报，他也只能受累了。

闻人祎最先迎了出来，请安问候之后，便陪继父走进了南清宫.

这里在五十年前是他的太子府。差不多两个月前，闻人劲松装扮成赵德芳的样子在南清宫匆匆忙忙的走了一圈，那时他是以弟弟的身份在南清宫行走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回家，现在他以他本来的身份——赵德昭的身份再次走在阔别五十年的南清宫里，闻人劲松的思绪纷飞。

这里有他童年的足迹，有他少年的欢笑，有他青年的意气纷发。然而世事难料，他竟然被迫离开了这里，离开了他的家，去浪迹天涯，去独闯江湖。

而现在他在来这里，已经是客人了。

开宝皇后在两名丫环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母后。”闻人劲松跪下。

“你真的是德昭？”开宝皇后蹒跚着走到闻人劲松的身边，扶起了闻人劲松，“你真的没有死吗？真的是你吗？”

闻人劲松听着开宝皇后的语无伦次，心酸之极。

“母后，是我。德昭回来看您了。”

五十年不见面了，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