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缕缕时光剪开,潮湿的记忆里迸出了亮烫的泪珠,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镶嵌在了涓涓时光的水系中。
那一天花开,裂帛般的声音,它静静地开在行云流水的日子里,缱绻的花瓣,怯生生地缩在自己的影子里,用沉默与尘埃对话。尘埃是阳光的阴翳,投落间成了大地的点滴,它有过于黯淡的光,过于诚实的透亮。时光如绣,岁月结茧,它终究会成为天地间的那一颗朱砂痣。长在别人的眉心,滚烫在我的心间。
那一天,花败,花瓣次地掉落,你哭的没有一点韵律,经过了黄灰楼房的尘梦,你轻吻着自己的影子,轻吻着沉浮在影子上的那粒尘土,你哭得嘶哑了喉,却没有半点泪。你说:“吞进肚子里的泪,会开出新的花,为你灿烂早已枯黄的来世。”云雀经过你,留下稀稀疏疏的呓语。你低声乞求那粒附着的尘土,请别轻易把你的容颜忘却。
那一天,云雀老了,休憩在一棵老树的枝丫上,它毫无神采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沉睡的记忆被唤醒,它朝着太阳起落的地方叫唤,它远离了自己的老巢,逃离了自己的幼子,把自己封锁在这狭隘的树杈间。翅膀上的羽毛染上了斑驳的印记,早已飞远了,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也看到了最初的自己,那么弱小,那么渴望生存。可它早已没有了当时起飞的勇气,它毫无保留地献出了自己的失望与绝望,但在这世界面前却成为了常态。羸弱的身躯已经不起风的吹拂,它已老去,终会死亡,但它坚信那是一条向死而生的路。
渐渐地,我把每一次的自我破碎和重建视作活生生的自我蜕变、自我萎谢。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突然却又毫不意外。那些被剪开的时光总会愈合,我们总会学着自我疗伤,在那条向死而生的道路上总会遇见裂痕,但别怕,那是光透进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