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闭》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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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之前就听说过《孤城闭》,或者在别人的书单里,但是却从来没有打开过这本书。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悲剧,这是一个注定与平常的言情小说不同的书,它是一个公主与宦官的故事。只是小说的男主的设定就注定是一个不完满的故事,生活已经很苦了,为什么还要自讨苦吃去看这样的结局。而当自己打开这本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困守在一个世界里,你不自己打开它,那么你永远也不知道更大的世界是怎样的。

整个小说是以宦官梁怀吉的自述开始的,第一人称的故事总是不能够全面的看待问题,总不如上帝视角客观,但是米兰lady的这部小说却没有这样的问题。况且第一人称总是会让悲剧更为悲惨,从一个人的角度去揣测别人的想法本来就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被奉为经典的东西总是有它们令人惊艳地方,比如怀吉说的话“影子在公主脚下,怀吉在公主心里”,他们这样柏拉图的爱恋令人动容。再比如公主的一句话“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又是那般无奈,那样得悲痛欲绝。又比如欧阳修的一句话“我们都曾被时代误伤”,它点出了这个悲剧的根源。因为他们身处那个时代,他们的身份与地位,让他们有那样的结局。

在读这本小说的时候,总是为梁怀吉而感到伤痛,一半是因为他身体的残缺,一半是因为那个时代的陈旧。想到这样一个温润尔雅的男主,他可以和欧阳修等人对诗,可以为欧阳修申辩,也可以为公主填诗,能够欣赏各种名家作品,崔白以他为友。在王拱辰受到讥笑时,他没有落井下石,而是为他拾鞭。以他的才华,以他的品性,本可以入朝为官,本也可以成为状元郎,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有过遗憾吗?我想是有的,在别人误会他是公主的相公时,在别人欣赏他的才华时。因为他的能力越强,他的才华越出众,这样的遗憾越发强烈。但是换一个角度想一想,如果不是他的宦官身份,他接触不到那些诗词文章,他也不能成长为现在的自己。也许,他会在一次的饥饿中丢到了性命,或者是为生存不断地奔劳,根本没有时间来读书或者欣赏画作。

《孤城闭》仿佛就是一幅大宋风情图,那里有诗词大家大宋小宋、欧阳修、苏轼、晏殊、晏几道,有砸缸救人的司马光,有绘画大师崔白,还有宋朝最后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冯京。这些人不只是一本书的作者,或者语文课上记忆的,他是哪里人,字什么,号什么,他的作品有什么?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丑闻或者逸事。他们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他们曾经真实地存在过。

看到公主因为背诵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欧阳修的多数诗词而气愤,突然有点感同身受。那时的公主是那样的天真,无忧无虑,是父母的掌中宝,又是那样的骄傲。而这些都在下嫁之后变了,如果不是嫁给被公主称为兔子的驸马,而是嫁给冯京或者其他任意一个文人,她的命运是否不会变成这样,不会依赖唯一懂他的梁怀吉。从整个宋朝来看,这是一个重文轻武的时代,因为这样才出现诗词的盛世,因为这样才使公主对善良老实的驸马不肯多看一眼。

《孤城闭》无疑是目前为止自己看过的最好的一部同类型的小说,它让我有翻宋史的冲动,想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书中的那些人,想去看看《双喜图》是怎样的一幅画,想去查一下一代贤后曹娥又是怎样的女子。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表现出来,不要把他置在风口浪尖之上,所以皇帝没有把秋和升为梳头夫人,所以造成了帝后若即若离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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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这是公主说的话,是对梁怀吉说的,同时也在说皇城中的所有人。而我现在何尝不是这样,被困在围城之内,是这个时代的围城,是父母对自己的期望的围城,是自己内心不敢改变的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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