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supportLists]第一章 [endif]傻村妞初入城市备受骚扰

黑妞和小草一人扛着一个蛇皮袋子下了长途汽车，到达了1991年冬天的大城市——西安东郊纺织城。两个弱小的身影站在繁华的大街，看着熙熙攘攘过往的人群，茫然环顾四周手足无措。第一次来到大城市，第一次坐汽车，两个人被汽油味熏的差点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她俩按照三草说的，坐105电车到火车站，三草会在车站接她们。黑妞问了几个路人，她俩才好不容易挤上了电车。

小草是个瘦小呆板软弱的女孩，比黑妞大两岁，却足足矮了半头。家里有三个姐姐，大草二草都嫁到了很远的山里，穷的鞋子都穿不上。三草离家出走去城里打工，半年后回家开始浓妆艳抹，操着一口的醋溜普通话。从此小草的衣服才没有了补丁摞补丁。小草上学很闷，小学三年级学校就劝退了，回家一直放羊砍柴，她妈早早就给说婆家，人家都嫌弃她家穷，女子也瓜，直到现在也给不出去，气的小草妈天天在家骂养了个赔钱货。

公交车如同一个巨大的罐头瓶，里面塞满了臭烘烘的人干，一路像喝醉了酒似的，哼哼唧唧扭扭捏捏的摇摆着。俩人被人群挤到了最后面的角落，好容易一手抓住扶手，一手紧紧抓着蛇皮袋子才站稳了。

旁边一个散发着刺鼻香味的胖女人嫌弃地看着小花，用手捏着鼻子。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紧紧挨着小花身后，眼睛贼溜溜的打量着乱糟糟头发的小草。

黑妞强忍着再次呕吐的欲望，紧紧抓着蛇皮袋子。她知道自己身上散发出的味道难闻，自卑的都想钻到车缝里去。突然，她感觉自己屁股上有个硬硬的东西在蹭来蹭去的，她想拿手摸一下，可惜腾不出手来，头也扭不过去，她身体往前靠了些，那个东西也往前紧挨着她，她屁股往后顶了一下，感觉那个东西也硬硬地碰一下，黑妞纳闷极了，会不会是谁在口袋里装了个红苕呢？她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后面紧贴着她的人，是一个满脸疙瘩的男人，正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黑妞想不通了，这人不像是农村来的，咋把红苕装到裤子口袋干啥呢。

公交车继续晃晃悠悠的走着，人就像蝗虫一样下了一堆又上了一堆。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各样难闻的气味。

突然小草捂着脸蹲下去大哭起来，吓的黑妞连忙问咋了咋了？周围的人也好奇的看着。

“有个哈人把我腰带解开了，啊啊啊——一直摸我勾子，啊啊——摸得我难受很，啊啊啊。”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黑妞一把把小草拉起来，把裤子提起来给她系腰带。小草一直哭个不停，蛇皮袋子也撒手顾不上了。

”么事么事，小偷偷你裤子口袋的钱呢。”她安慰着。

周围的人用诧异带着同情的眼光，打量着这两个傻瓜村姑。一个大妈好心的问道：“你俩是农村来的吧，第一次进城吧？”

黑妞点点头不吭声。这时旁边那个磕着瓜子的胖女人说话了：“小偷会看上这俩闷怂的钱？一看就是乡下娃刚进城么！这男的脑子进水了，也不嫌这女子又难看又臭就摸呢——”

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就开始挑逗胖女人：“说的对啊，还不如摸你呢，肉多手感好啊——”

周围的人”哗“的一下就笑炸锅了。

“滚你妈的屁去，老娘不打断他的腿!”表情却是被人关注很享受的感觉，身体肉虫般扭动着。

“就是么，俩乡巴佬还以为偷钱呢，你就知道是享受么。”男人下流的说着，放肆的盯着胖女人颤悠悠的肥胸。

俩人就开始公开调情了，污言碎语如同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大小便，整车的人就这么听着笑着看着，也不知道是忍受着还是享受着。

趁车上的人注意力全被吸引走了，黑妞拉着小草赶紧下了车，坐下一辆到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