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爸爸在那等车,说起夫妻间的缘分,爸爸说的倒是轻巧,水到渠成,水到桥头自然直,我知道他娶老婆的路一直不太顺利。不过还好是碰到了,说起来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可爸爸似乎对这桩婚姻有很多不满,还有一定的不屑,可我想说过了这个村也许永远也没有这个店了。
爸爸说到那年和妈妈一起去温州做鞋底,那时候都很年轻,几乎每年冬天村里的很多夫妻都会下去做几个月,那样回来就好过年了,爸爸在妈妈的压迫下,也不得不去,收拾起懒惰的本性。做鞋底很多时候都是白班夜班轮流起来的,有时夜里12点多起床到早上8点下班睡觉,一双1毛多,或者2毛,有时候还不到,一个晚上一个人也可以做100多双。两夫妻一个月下来,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爸说做了一段时间,人可能有点累了,牙齿痛的不行,妈妈睡外面,爸爸睡里面,爸爸爬起来含盐水,咬生姜,抹牙膏等等,自己可以想的办法都想了。爸说一个人来来回回大概好几十趟,结果说妈妈躺在那一声不吭,像块石头般一样冰冷,爸爸说来来去去档在那还真非常碍事,想想这么难受,自己的结发之妻躺在那里竟无动于衷,冰冷的让人寒心。结果脏话就破口大骂了,要你睡在那干嘛呀,碍事,还不如单身呢,一个人还不需要在石头上过来过去呢。
爸说虽然妈妈一生也挺可怜的,从小没有妈妈,一直以来不怕辛苦不怕劳累,为家庭倾其所有。可在人情世故方面,妈妈就不太贤惠,有些所作所为让人非常生气,固执的让人不能理解,所以有时就有很多小矛盾和苦恼。
爸说那年在家里种玉米有人过来收,也有几千的收入。村里很多人种,爸说那天早上4点多,天太黑了,妈妈拿了点蜡烛过去,爸爸拿了手电筒,走到田里的时候,妈妈把蜡烛点起来放在田边,就去掰玉米了。突然妈妈大叫一声,说感觉自己脚上一阵刺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爸爸一想,早上这么早都还有露珠,不会是蛇吧。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放下东西,也顾不上妈妈的脚上有泥土,趴上去就吸,吸了吐,吐了吸,后面又火速背妈妈回来,赶紧去村里那个专门的治蛇伤的人家,找人家过来帮忙看看,赶紧拿了草药帮妈妈弄上去,还有些喝的。我请假回来的时候妈妈的脚肿的很大,过了10几天以后才慢慢退去。
剩下的那么多玉米,全靠爸爸一个人来弄,临晨两三点就起来,没有妈妈这个好帮手,确实显得吃力很多。每次看到爸爸嘿呦嘿呦汗流浃背地挑玉米回来,心里一阵酸楚,如果换作我也是男子,好歹可以助爸爸一臂之力。不能上前线,我就做好后勤,照顾妈妈,帮忙把家里收拾妥当,也算出了一点小小的力气。
爸爸说后来才得知被蛇咬伤的人一般不能吸,被咬的人可能没事,吸的人可能会毒血攻心,对人体的损伤会特别大。爸爸说看到自己最亲的人受伤,一时肯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吸了再说,想尽一切办法挽救他人,很本不会多想什么。
一日夫妻百日恩,爸爸妈妈已携手走过了34的风风雨雨,虽然磕磕绊绊不断,对彼此的脾气性格了如指掌,小矛盾依旧在,但绝不会像当年一样锋芒毕露,针锋相对了,无形中对彼此的爱意,已深入骨髓。真有遇到什么事,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即使有危险,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我想这样的爱,就够了,也许一辈子没曾说过那三个字,却一起走完了一生。
婚姻就像打铁,需要不停地打磨,千锤百炼,才会变得锃光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