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想早点离开办公室,憋了一天了,终于可以在这一刻释放了。大步流星走到登良路,一如既往到面馆,点了一碗麻辣小面。
一进门,我就注意到坐在门口的一对母女,姑娘可能在三岁左右。走过她身边,小姑娘对我呀呀的笑,笑得我心里乐开了花。圆嘟嘟的小脸蛋可爱极了,还有大萌眼。她的微笑就像棉花那样轻盈柔软,洁白衬得无暇。又是那么的让人想念,仿佛是久违的阳光明媚在冬天那样温暖。
工作久了,久处喧嚣的尘世,渐渐地远离了最天真无邪的东西,这一瞬间,才发现是多么的珍贵!
我在她们对面坐下来,座位是那种普通餐厅里的硬座,这时看来小姑娘是背对着我的,而她对面坐着她的妈妈。
我在等待服务员上餐片刻,一直看着她们母女。妈妈还算年轻漂亮,约莫二十八岁,不过近距离的时候能看到那么两条抬头纹。长发,隐约可以看到她眼睛上涂了薄薄的一层粉色。白色外套,一双黑色尖头高跟鞋。脸上是那种有点开心或者不开心的那种复杂的表情。
妈妈与女儿共同分享一碗面。可能由于年龄小,妈妈没有让女儿自己捏着筷子吃面,而是一根一根地把面条送到小姑娘嘴里。妈妈还细心地问女儿烫不烫,小姑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吃着妈妈亲手喂的食物,很是乖巧。只是她的左手被夹在妈妈的两腿之间,她要抽出来,但是妈妈又使她的手静止下来。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小姑娘身上,虽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是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了。雪白的公主帽套着她的小脑袋,在空气中晃晃荡荡,可爱得像个娇小的洋娃娃。妈妈一直在跟女儿说着什么,女儿在专心的听妈妈讲话,还不时地呵呵笑,那微笑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应有的笑容。小姑娘还是不停地动自己的左手,想反抗妈妈把手拿出来。
妈妈起身拿了两张餐巾纸,这时姑娘的左手算是摆脱了妈妈的束缚,她把手扬起来,她的小手本来被长长的袖子包裹着,这会儿缺露出小手来。妈妈连忙坐下来制止女儿的一系列动作,有点生气地对姑娘说不要乱动。我注视着小姑娘,才发现,她没有左手,看不到分明的五指,没有手指。我才明白为什么这样温暖的气候下,小姑娘的左手还会被包在衣服里,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一个劲儿的不让姑娘乱动左手。
妈妈停下来,把姑娘左手的袖子拉长重新包裹起小手来,再一次把小姑娘的手放在自己的两腿之间。这一刻,震惊了我,也让我感动良久,我突然低下头,感觉到无所适从的羞赧。使劲地吃完一碗面,吃着吃着,眼眶开始湿润,眼前一片朦胧,赶紧把泪水擦去,大口大口地喝着面汤。
小姑娘又乖巧地听妈妈的话,坐在妈妈身边动也不动地吃着饭。
这是一位怎样坚强的年轻妈妈,是需要多少勇气的年龄,才会对自己不完整的女儿不离不弃?
妈妈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女儿,无暇顾及其他,那位好妈妈镇定自若地照看孩子,不时地捏捏姑娘的左手。
吃完饭我就离开了,走去南山大道。
上帝,希望您能把我的祝福,亲授给这对母女。妈妈不要太苦,女儿要幸福。请带我转达。
上帝,请保佑那对母女,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