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咱们交往这么久了,有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下!”双十年华的女孩眼神痛苦躲闪的看了眼前的青年一眼,又低头扭着衣角,忐忑不安!
“怎么了小霞?咱们都已经谈婚论嫁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么?你放心说,不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男子语气坚定,用力握住女孩的肩膀,让她的目光直视自己。
女孩心里一暖,把头缓缓靠进男子的怀里轻声说道:“俊哥,谢谢你,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因为赵俊是家里的独生子,纠结了这么久,有他这句保证,自己终于敢说出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了,刘霞想到这里常常舒了一口气:“俊哥,咱俩在一起将近一年了,你也知道,我是跟着我妈改嫁过来的,我和姐姐都不受养父待见,但那毕竟是一个家,因为有妈妈在。前几年姐姐出嫁,她把我拉到角落,一再叮嘱我离养父远一点,尽量避免独处,我问她怎么了她也支支吾吾不肯明说,但我把姐姐的话记在了心里,一直躲着养父,姐姐出嫁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想去看她也因为山路难行搁置了,直到一年前……”女孩说到这里,眼神里透露出痛苦,憎恨的神情,语气微微颤抖。
听着女孩的诉说,感受到怀里的情绪,赵俊似乎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直觉绷紧了身体!
果然就听女孩接着说到:“那天家里人都下地干活了,妈妈让我在家里剥花生种,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养父回来了,他说回来带点饭去地里,中午妈妈不回家吃饭了,我也没多想,就随口应着,结果没想到这个畜生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
女孩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赵俊牙都快咬碎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女孩,想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
女孩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事后我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屋顶,他怎么威胁我的我也记不清了,只觉得自己很脏,很恶心,等他走了以后我冲进了浴室,我拼命地搓洗身体的每个部位,可我洗不干净,洗不干净啊!!!我想过死,可又怕死,只能苟活,直到遇见你,我才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俊哥,你还会要我吗???”女孩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痛哭。
“不怪你,不怪你,没事了,以后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赵俊忍住心中对女孩养父的憎恨和怒火,对眼前女孩越发疼惜,拼命搂紧她,柔声安慰。
女孩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自己将来的依靠,有夫如此,妇复何求。过了好一会,女孩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就在这时,女孩的弟弟找了过来,看见少女嘴角一咧:“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呢,妈让我来叫你回家吃饭!”女孩看着眼前异父同母的弟弟,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不是眼前的弟弟年纪尚小,她早就报警了。她转头对青年说道:“俊哥,那我先回家了,等我吃完饭再来找你。”
青年目送眼前女孩的背影向邻村走远,他才默默转身回家。青年回到家里,到了饭点也没有食欲,知子莫若母,王玉兰打量着儿子:“小俊,怎么了?你不是出去和小霞约会的嘛?怎么回来就一言不发,满脸愁容呢?”赵俊的父亲老实巴交,低着头扒饭。
赵俊看着母亲,目光坚定:“妈,不管将来怎么样,我一定要娶小霞!”“哎呦,我的傻儿子呦,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妈都给你找好媒人了,就隔壁村那个刘媒婆,过几天就去小霞家提亲,小霞那孩子乖巧懂事,妈也喜欢得紧!”
许是自觉尘埃落定,赵俊就把刘霞遭遇的事情跟王玉兰和盘托出了。本来一脸笑意的王玉兰听到这种事情脸顿时拉了下来,她的脾气向来火爆,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她一脸严肃盯着儿子:“小俊,这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小霞是个好孩子,但这种事如果传出去,咱们一家人的脸就没地儿搁了,妈就你一个儿子,你可莫要犯糊涂啊!”赵俊被禁足了,一连一个星期,赵母没让他踏出家门半步,刘霞来家里找,赵母语气冷淡,敷衍了事,根本不让刘霞进门。
恋爱中的女人最容易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刘霞就走进了死胡同,她选择了跳河自杀!
时间一晃过去三年,赵俊娶了同村一个女人为妻,这个女人五大三粗,脾气暴躁,三天两头对着赵母找茬,赵母敢怒不敢言,最终抑郁成疾,上吊自杀!
赵俊心里始终放不下刘霞,这天晚上明月高悬,他跟妻子谎称出去钓鱼,来到了他三年都不愿意来的河边,他坐在岸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两人琐碎的过往。
突然,赵俊盯着直勾勾眼前冒起一连串气泡的的河面,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随着气泡崩碎,他好像看到了一片黑色的头发!赵俊心里一惊,恐惧感让他背后阵阵发凉,想要起身离开,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他死死盯着水面,河水像开锅了一样不停沸腾,一个身影慢慢从水里浮了出来,虽然略有浮肿,但还能分辨,不是刘霞还能是谁?
“俊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啊哈哈哈哈~”看着眼前满眼怨毒的刘霞恣意张狂的大笑,赵俊心里的恐惧烟消云散,即是痛苦又是自责,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滚落。
“负心汉,真是老天有眼,你今天既然来了,就下来一起陪我吧!”赵俊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刘霞一愣,语气森然:“你不怕死?”赵俊淡淡一笑:“从你走了,我的心就死了,我心心念念的人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接着赵俊又把当年被禁足的事一一道来,刘霞突然安静了下来,恢复了生前的样貌,她缓缓走到赵俊身前三尺站定,声音也变得悦耳起来:“俊哥,对不起,是我不够自信,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才会躲着我,今天听了你的话,我死了也值了,但我还有点事放不下,你能帮我吗?”赵俊望着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在河中溺亡,魂魄离不开这河水,我想找那个老畜生报仇,可三年了,那个老畜生一直没来过河边!我要你带一桶水放到他的卧室,我就能报仇了。”赵俊望着眼前的爱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第二天赵俊找来邻村的玩伴儿刘全,二话没说请他大吃了一顿,第二天第三天同样如此,刘全吃人嘴短,就问赵俊:“哥,你有啥事需要兄弟帮忙吗?你这不明不白老是请我喝酒,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咱哥俩没外人,有啥事儿尽管说,兄弟能帮得上没二话!”
赵俊咧嘴一笑:“兄弟,还真有个事儿想让你帮忙,你跟刘霞不是本家嘛,她虽然走了三年了,但我还关注着他家的情况,我听说刘霞的弟弟想养一盆金鱼,我就买了几条,但我又不好亲自送过去,这事儿你看……”刘全一拍大腿:“我说哥们,就这么屁大点事儿,你早说兄弟早给你办妥了,不过今天婶子带孩子回娘家了,明天才回来,你看要不明天我去送?”
赵俊听到这里心中大喜,急忙跟刘全说:“哎,兄弟,就今儿送过去就得了,明天孩子回来不也是个惊喜嘛!”“成,这事儿今儿就给你办喽,来,喝酒……”
从饭店里出来,赵俊直接去了水族店,挑了几条金鱼,买了一个鱼缸,去河边灌了水,回来就招呼刘全:“兄弟,你务必要把这鱼缸放在你婶子房里,这样才能让孩子得到惊喜。”
刘全毫不在意的应道:“放心吧,说到做到。”目送刘全抱着鱼缸离去,赵俊长出一口气,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第二天村里传来一阵阵哭嚎声,不明所以的刘全揉搓着惺忪的睡眼问正在做饭的婆娘:“娟儿,外面什么事?大早上的扰人清梦!”王娟一边张罗着饭菜一边回道:“村东头刘二叔没了!”刘全一愣,昨天去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人就没了?他草草地扒了几口饭,就往村东头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远远就看见刘二叔门口围了一群人,旁边还有警车,刘全挤进人群,就看见婶子抱着孩子在院子里哭的死去活来,屋里几个警察进进出出,刘全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发小:“怎么回事儿?”发小长长叹了口气:“别提了,今早我在村里遛弯儿呢,刚走到你家二叔门口,迎面遇见你家二婶,打了个招呼我就打算继续溜达,还没走出去几步,突然就听到你婶子嗷的一嗓子,我觉得有事,就折返回来往你二叔家走去,进了屋看见你二婶抱着孩子搁那儿哭,我就问她怎么了,她用手指了指卧室,只顾着哭,我进去一看,妈呀,吓死我了,你二叔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被子都掉地上了,这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下体,被他抓的稀巴烂,那个手指缝里都是烂肉,我当时就吐了,连滚带爬跑出来报了警,然后你就来了。”
刘全心想,怎么个死法才能把下面都抓烂糊???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法医报告出来了,急性心肌梗塞致死,至于为什么会抓烂下体,法医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这个案子定义为自杀不了了之。
同一时间,赵俊失踪了,过了好几天,人才从河里浮上来,尸体已经被泡的肿胀不堪。警方定义跳河自杀。
这事儿发生之后,有好多夜钓的人都说在河边看见有一男一女在河边溜达,男的像刚去世没几天的赵俊,女的像三年前溺亡的刘霞,打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晚上去河边钓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