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的学习悟性一般，在学习生涯中他并没有游刃有余的感觉。但是，在少有的安静情绪中，三木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这使得包括三木在内的人，都感到一丝惊讶。
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的心思不在这里。比如无论老师怎么教措辞，他还是觉得文字最重要的就是真。美有美的写法，丑有丑的写法。当把真实的情感和客观的态度呈现出来的时候，美和丑本身已经不重要，里面暗含的思想、关于立场和事物本身的状态，无一不在散发着光芒。
但是，所有关于写作，关于其他方面的想法，只是三木的一厢情愿。理念上的冲突，注定了他在这条轨迹上只会越走越远。无关对错，只是意识形态决定了他的选择，也许未来还将改写他的人生。
牛家铺中学虽然校内治安一直是混乱的状态，这里同时也是重视教学成果的地方。虽然教学的过程，更多停留在了会议上。但是每一年伊始，牛家铺中学都会在那栋六层的教学楼前，对成绩优异的学生进行表彰。
在这里的几年，三木有幸多次接受这种特殊的仪式。在领奖台上，他感受到了短暂的满足。那种集体目光追随的状态，也一度让他很受用。
但是三木深知，自己的心里已经埋下了一颗有悖于常理的种子。它会一天天成长，终将不受控制。内心深处的想法，终有一天会如洪水猛兽般颠覆他苦心经营的学业大厦。
因为牛家铺包括其他的中学都一样，它们不需要思想家。循规蹈矩地认可这里传授的一切，你才有机会晋阶到下一个阶段。准确地说，学校不需要没有优异学业的人，而优异的前提，是认可当前的评价体系。
当然，你有了一定的学业成绩作为粉饰，你是配拥有个人见解的。此时你的思考，就成了见解深刻而不是常人所说的怪论。
但是天马行空的思考，对课外的书籍保持过分的好奇，与考试本身就是一种悖论。两者的平衡，绝非安排好时间就能解决。
心中想要的学习，和眼下应试之间的冲突，在一个个晚上如期光临三木那坚硬的木板床，也烙印在他的脑子里。三木对于它们的到来，带有一丝的懊恼。他不忍由着自己的性子思考，但是又忍不住细细回味它们。
三木就这样怀着矛盾的心情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些话他找不到倾听的人，更难以找到认可它的知音。这是一颗叛逆的种子，一旦生根，并难以抑制。
虽然三木一天天思考着这些问题，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丝毫改变。考试还是接着考，背诵还是接着背。牛家铺中学的住宿，和应试的环境一样纹丝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