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之年,垂暮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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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阿尔茨海默症的外公两天滴水未进,状态很不好,晚辈们都赶回到了身边。外婆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跟我说:“这一辈子,我们俩从来没争吵过,就是我脾气不好说话伤他。有他没他那是不一样的,如若他走了,我随后去了还好,要不我一个人那该怎么办?”我鼻子酸了忍住没掉眼泪,却不忍去看泪眼婆娑的外婆。

下午用白菜煮了点汁,用剪刀把几根面条剪得碎碎的,用小火熬了好久,加了半个打散的鸡蛋,像当初给孩子做辅食一般。五姨对外公说:“Ying做的东西是最好吃的,你平时最爱吃,吃一点吧!”应该是求生的欲望支撑着他张开嘴,艰难地吞咽,小姨把小半碗面汤基本上喂完了。

喂面汤时抱着外公半躺起来,发现枕头很不舒服,就问怎么不拿个好些的枕头,外婆说搬家的时候几个枕头弄丢了,然后大声跟外公说,也像是对自己说:“你赶快好起来,这次好了我去给你买个好枕头!”我连夜回去找了两个旧的舒适的枕头,买新的他们一定不会舍得用。

动口三分力,到了晚上,躺了几天的外公要自己起来上卫生间,我妈和二姨两边架着去了卫生间,外婆紧跟在后面,没站稳重重地摔在卫生间湿漉漉的地板上,大声叫了起来:“我摔着了!”话也说不出完全无法站立的外公焦急地说:“我来扶你!”我妈和二姨哭笑不得。

晚上当医生的姨父去看了说主要是打嗝引起的不舒服,加上没吃没喝有些脱水,要打点营养针,外公听说明天要请医生来给他打针,格外开心,但愿今晚能睡个安稳觉,没有疾病疼痛是家人最大的期待也是给家人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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