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的梦境里经常出现一个画面。
“寒冷的冬天里,一间瓦房里,一位年轻的女子坐在一张红黑格子的老式皮沙发上,她手里捧着一个暖手器。她的对面大概5米远的地方杵着一个小女孩,她的双手冻的通红,不自然的下垂着,一双眼睛楚楚的望着对面的那位女子。而对面的女人却不知什么原因,似乎站不起来,也发不出声音来,只是坐在那里招手,叫她过去,过去暖手。”
这个画面已经多次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有时是不由自主的浮现,有时好像是自己主动进入,每次想起不知何故,我都会热泪盈眶,心疼起画面里的人来。
我是2岁半时,我母亲就不幸去世了,家里也没有一张母亲在世时的照片,乃至于这么多年来我的脑海里一直没有母亲这个人物的任何痕迹。
最近一直在学习武志红老师的心理学课,对里面的很多内容产生了很多的共鸣,也触碰了心底深处由眼泪凝固成的冰心。
在我小的时候,很可能是因为自我保护的本能,自动启动了一种迟钝的心理状态,就是天然对外界麻木不敏感。乃至于这三十年来,我从来就忆不起我的母亲,我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子,我也记不得她的声音,关乎她的一切,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似乎生命中这个人与我无关。
原来是我自己,我一直在封尘自己的记忆,紧紧包裹着心,怕它碎了,化了。母亲的离世恰似一道激光,直接劈开我的玻璃心(冰做的玻璃),这时我会本能的选着躲避,隐藏。
自从几个月前父亲病倒了,从哥哥口中得知了一丁点儿母亲的信息后,这道伤口像是被什么捅开了,武老师的文章里说,伤口是光可以进来的地方,当阳光一点点照进来的时候,内心深处的那块冰就开始融化了,它开始向四周散溢,同时吸收着周围的暖。我想我周围的人可能被我凉着了,我很想跟我的亲人说,对不起,我爱你,请原谅。
当我脑子里浮现那个疑似我母亲的女子时,我的眼泪总能喷涌而出。
原来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念我的母亲,而现实生活中这些年,无数个日子里我是那样无厘头似的嘻嘻哈哈,告诉别人我没妈,我很开心,原来那只是包裹冰的布,布是暖的,冰始终是冷的。
既然光已经进来了,何不让它全然照亮呢?
我想我可能是太想念我的母亲了,才会常常浮现这样的画面,她在招手叫我过去暖手,这么多年来,我的眼神里一直隐藏着深深的忧郁,是因为我好想说,你可以抱抱我吗?而你却始终不能开口说话!
我在想你,你在想我吗?母亲!这封信就是解封的暖手器,愿它温暖了你,也温暖了我,因为光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