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邪帝是我的
67.
周末，吴邪和张起灵准备去医院看王奶奶，吴妈妈带着两个小孩一起去。
途中，两人用从公用存钱罐里拿出来的钱买了一大袋子水果。
张起灵掏出两个口罩，给吴邪戴上，吴邪学着他的样子，也给他戴好。
医院里人多，张起灵担心吴邪的免疫系统不够强大。
吴妈妈领着他们乘电梯上住院部去。
吴邪瞅了几眼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点好奇，觉得还挺酷的。
张起灵往前一步，给吴邪整整衣领，挡住了吴邪看向那个白大褂的视线。
出了电梯之后，吴邪被张起灵拉着手七拐八拐，直到吴妈妈停在一间房门口，轻声道：“到了。”
张起灵把吴邪和自己的口罩摘下来折好放进衣袋里，跟着吴妈妈进房间。
“王奶奶。”吴邪把头从张起灵背后探出来，朝床上的老人打招呼。
王奶奶还是那样一副笑脸，就是比以往瘦了不少。
“小邪小灵啊，来过来坐，奶奶这儿有糖。”王奶奶笑道。
吴妈妈上前给王奶奶捏腿，擦手。
“奶奶，你好点了吗？”吴邪站在床边，把头低下来让王奶奶摸。
王奶奶又笑起来，点点头道：“好多了好多了。”
吴邪咧嘴也跟着笑。
张起灵走到吴邪身边，从水果袋里掏出一个苹果给吴邪，“小邪，去洗个苹果。”
吴邪嗯了一声，接过苹果走了。
张起灵跟着吴妈妈一起给王奶奶捏腿。
“小灵从小就是个好孩子。”王奶奶看着张起灵，眼里透着满满的对后辈的喜爱，“还是个好哥哥。”
张起灵冲老人弯弯眼睛，道：“我和小邪都很喜欢您，希望您早日康复。”
王奶奶眼睛有点湿润，一个劲儿地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奶奶也喜欢你们。”
吴妈妈抬头看看张起灵，欣慰极了。
吴邪的脚步声从门外传进来，他手上举着个苹果一路小跑进来，然后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的位子被他哥给占了，便自觉地站在床尾，“奶奶，我洗了五遍，我给你削！”
吴妈妈赶紧制止他，道：“就你还削苹果？等你削完了苹果也该没了。”
吴邪撇撇嘴，无法反驳。
张起灵搬来几个椅子，拉着吴邪坐下，和王奶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过了一会儿，吴妈妈递给张起灵一个眼神，张起灵会意，起身带着吴邪出去。
“上厕所去。”张起灵道。
吴邪乖乖地陪他哥去上厕所，不忘把房间门轻轻带上。
张起灵当然不是要上厕所，只能牵着吴邪到处乱逛。
“哥，我们现在在干嘛？”吴邪问道。
“吴姨和王奶奶要说事情。”张起灵解释。
“哦——”吴邪点点头，“我们不能听。”
张起灵嗯了一声。
“是什么事情？”吴邪还是忍不住好奇，“为啥我们不能听，我不能听就算了，你为什么也不能听？”
在吴邪心里，他哥已经是个大人了。
张起灵笑了，故意道：“因为我要带着你啊。”
吴邪瞪大眼睛，不服，“那我不要你带，你回去听，听完偷偷告诉我。”
张起灵哭笑不得，道：“哪有这样的。”
吴邪噘噘嘴。
张起灵妥协了，开口：“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
吴邪马上来了兴致，一叠声问道：“是什么是什么？”
“还记得前几天我们看到王奶奶的儿子女儿到王奶奶家来整理东西吗？”
吴邪点点头。
“就是这件事。”张起灵道。
吴邪满脸茫然，然后抓住了核心，问：“那王奶奶的儿子女儿到底为什么要来整理东西？”
张起灵皱皱眉，不是很想给吴邪解释这个问题。
吴邪是他哥肚子里的蛔虫，一看这表情就明白了，于是一脸憋屈地点点头。
张起灵看不得他这表情，只好继续解释：“他们可能要让王奶奶搬家。”
吴邪就知道他哥会缴械投降，于是乘胜追击，“要搬到哪里去？”
张起灵沉默了，半晌吐出三个字：“养老院。”
吴邪怔怔的，问：“那不是……”
张起灵叹了一口气，捏捏吴邪的后颈，最终道：“没办法，我们管不着。”
吴邪愣愣地发了会儿呆。
张起灵看着他，拍拍他的脑袋。
吴邪回过神来，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送到养老院去的。”
张起灵顿时破功，道：“我只比你大两岁多。”
吴邪抬头看他哥，“是哦。”
张起灵哭笑不得，知道吴邪是在活跃气氛。
等张起灵带着吴邪回去的时候，病房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氛围。
于是两个小孩又陪着王奶奶聊了一会天，等快到饭点的时候，吴妈妈让他们回家去，自己则留在这里照顾王奶奶。
张起灵不是第一次来医院，自然是知道怎么回去的，坐公交车方便得很。
吴邪乖乖地王奶奶道别，“王奶奶，我走啦，我还会来看你的。”
王奶奶又塞给他一把糖，笑眯眯道：“小邪好好写作业，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吴邪点点头，眼睛亮亮的。
等坐上公交车，吴邪掏出两颗糖，和他哥一人一颗剥开吃了。
“我们什么时候再来看王奶奶？”吴邪问道。
“等你作业写完了。”张起灵冷酷无情道。
吴邪哀嚎一声，开始撒泼打滚。
张起灵紧紧地把他箍在怀里抱着，软软的。
回了弄堂吃了饭，吴邪自觉地在书桌前坐好，然后开始扯天扯地，道：“王盟最近好像有点近视。”
张起灵一听就紧张了，问道：“那你呢？”
“啊？”吴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哦，我没有。”
张起灵放心了，压根不管王盟的眼睛。
“他说他可能要去配一副眼镜。”吴邪继续道，“然后问我，女孩子喜不喜欢戴眼镜的男生。”
“你怎么说的？”张起灵对吴邪这方面的问题十分留心。
“我说，女孩子可能会喜欢戴眼镜的男生，但是不会喜欢戴眼镜的你。”吴邪道。
张起灵被他这句毒舌的话逗得不行，拍拍他的小肩膀，夸道：“说得对。”
“是吧？你也觉得有道理吧？”吴邪哈哈地笑起来。
王盟确实被这句话给打击到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配了眼镜回来，被吴邪嘲笑像个书呆子，更不敢出去见人了，只能在上课的时候戴。
吴邪虽然是嘲笑他，但其实也真的是在为他考虑，因为王盟不戴眼镜比戴眼镜好看多了。
再说回王盟的早恋大计。
他有天放学，把程白堵在教室里，硬是塞给人家一大袋子零食，然后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上学放学？”
程白被他的直球吓到了，两个人最后都扭扭捏捏，一副情窦初开不知所措的样子，让躲在门后暗中观察的吴邪忍不住抽了嘴角。
“我觉得很诡异。”吴邪是这么给张起灵形容的。
张起灵点点头，一脸赞同。
“真的很诡异。”吴邪重复强调。
张起灵继续点头。
“你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吴邪搓搓手臂。
张起灵看过去，还真是，便笑着给人顺顺毛。
“王盟很开心。”吴邪道，“他一直在笑。”
“他成功了？”张起灵问道。
吴邪思考了一会儿，犹豫道：“应该算是吧。”
张起灵用眼神表达疑惑。
“程白和他家不在一个方向上。”吴邪解释道，“王盟没法和她一起上下学，只能天天给她买早饭送零食，不过两个人关系好像是好了不少。”
张起灵表示了解了。
“他一笑我就觉得诡异。”吴邪想想王盟最近的表现，一股恶寒。
“你别学他。”张起灵再次叮嘱了一遍。
吴邪点点头，道：“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就算我有喜欢的女孩子肯定也不是这样！”
张起灵被他这一句刺激到了，顿时失语，升起了危机感。
吴邪想了想，又道：“但是我对女孩子完全没有那种感觉诶。”
张起灵的危机感听了这话，原地转了个圈，又缩手缩脚地爬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