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粒粒万乡
多年后,你很想见的某个人,却会成为你害怕见她的理由。
2016年2月8号,上午9.00,犯了假期病的我一如既往的困在被窝里。对我而言,春节再也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味道了,这个不要脸的理由成功说服了我妈,她答应今天不会叫我起床。
就在我还猫被窝里拿着手机吐槽“想上天”的春晚导演吃枣药丸的时候,我妈掀开了我的被子。简单粗暴……我一脸懵逼。“这次这个点你真的要起来,玲玲跟双林姐来拜年说想看看你,看看你怎么样,看看很多年没有见的你是不是长胖了,有没有长高,她们已经在客厅有一段时间了,快起来吧。” 我用没睡醒的口气吐了句“啥,玲玲跟双林姐,哦。妈,我好困,晚点再说吧。” 天知道我心里那颗少男心有多么想跟她们见一面,有多少次幻想过像时光里的少年一样跟她们聊聊天,吐吐槽。然而,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就像春晚一样,再也不是那种味道,我们遇见的除了回忆剩下的就是尴尬吧。
玲玲姐就在我家隔壁,比我大三岁。所以当我2000年读一年级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五年级的教室里上课了,那个时候我觉得读完小学就不用读书了,也就是说玲玲姐在我心里就是只用再读一年就要成为大人的人了,是道行颇高的年级了。那个时候,没有智能手机刷微博,顶多用我爸的诺基亚玩贪吃蛇,我每次都撞墙,以至于许多年后对贪吃蛇有种莫名的憎恨,当年听说诺基亚黄了,开心的不得了。然而手机只有一个,是不能共享的,所以去玲玲家跟她看电视成为那个时候我生活里的主旋律,当年没有有线电视的日子,靠天线接收信号的安徽影视频道莫名高清无码,那个时候放金典的港产片成为我们一上午认真观看电视的动力,《龙兄虎弟》,《一个好人》一度让我中了成龙的毒。无法自拔。
一个很有趣的记忆点中,是在玲玲姐家跟她一起边打扑克一边看中了毒的影视频道,那天的电影剧情很长很无聊。我手里两颗炸弹,一个王都赢不了她。我说,姐我们换个台吧,这部电影好无聊。玲玲姐盯着自己手里扑克牌,很正经的说“你懂什么,还行啊,不无聊我喜欢看。”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双林姐也进来了,而镜头转过去是一对男女激情相吻戏。双林姐赶紧用她的双手遮住我的眼睛,一脸正气的说:“小孩子不能看这个!”我也不知道哪里抽了,大声喊:“玲玲姐说她最喜欢看这种电影了。”尽管那个时候我并没有那种意思。她赶忙解释“谁说那种奇奇怪怪的话了。”我记忆里的镜头是:她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红富士,美极了。
小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双林姐的名字这么像一个男的。这种问题最好的答案当然是去问当事人了,可我不敢,我怕她打我。事实上双林又怎么会打我,骂都没有骂我一句,只不过是我年少时装无辜套用的借口罢了。
双林姐跟玲玲姐家挨着,其实她们的爸爸是亲兄弟,虽然紧挨着,我却很少去双林姐家玩,不是因为不想去,只是她家里有一个很可怕的奶奶,在我有限的古装记忆里,只能把她与容嬷嬷画上等号了。做噩梦也不要梦见容嬷嬷。双林姐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女孩子,长的像张韶涵,成绩还行,特别善良,关键是手工能力一流。后来我书本脱线散成一堆纸害怕回学校被骂的时候,她看见了也是主动帮我用针线连起来,比原装书都6。简直就是我那个时候的女神。后来再见面,却尴尬无言,你说一句“还好吧。”我回一句“一般吧。”再也无言。
说说她吧,我们就叫她X吧,我们三人去过x家写作业,记忆里有一度黄昏x教我画唐朝侍女胸的场景,我只会画一种胸,她说我还会其它画法,我教你吧。x是那种大大咧咧又有点中二的女孩子,春暖花开她从河里捡牡蛎,教我怎么煮,那个时候我经历了人生当中一次真正的“野炊”。对我的影响是以至于后来吃路边摊的时候,我一边吃烤肉串,一边骂骂咧咧还没有我小时候在野外煮的牡蛎好吃。后来再次知道x的信息是从奶奶口中,得知她为了一个男孩子,因为家里反对她喝药自杀了,后来呢,再也没有后来了。
长大后的我们,各自在天南海北漂泊,人生的路很长,有些人注定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记得在跟他们说一声再见之前,道一声珍重。这就是我的后千禧年,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