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安生和瑾年是相亲认识的。两个没什么感情经验的大龄青年,也都是周遭朋友眼中的好孩子,就是感情这件事成了难题,彼此接受着朋友的好意,套路一样地用微信联系,然后相约见面。
初次见面约在了商场,因为堵车,安生迟到了,后来才得知瑾年那天等了她一个多小时。开始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安生一脸歉意地说这顿饭我请。瑾年说不用,我们可以接着去吃晚饭。
吃完饭两个人在商场里闲逛,两个陌生人终归是有些尴尬的,只好说些有的没的。瑾年跟安生想像的差不多,个子不高微胖,不太爱说话,最大的特点是他笑起来露出的那颗小虎牙,很可爱。
换做以往安生一定给朋友发微信救急偷溜,但那天他们真的是继续去吃了晚饭,就在金鼎轩人声鼎沸的大堂里两个人点了虾饺、馄饨面还有几个小菜。周遭的声音很杂,甚至盖过了两个人的说话声。
有那么一刻,安生突然觉得很踏实,她想也许能有人陪着吃这样一顿简单的饭菜,就是她想要的爱情。
02
两个人工作都很忙,偶尔会微信联系问好,不多的见面机会也只是吃饭聊天,连手都不曾牵。也许是爱情留白的时间太过久远,亦或是两个人骨子里都有内向的成分,想要触碰爱情又都小心翼翼。
终归是瑾年主动牵了安生的手,穿过两旁的霓虹灯,走在熙熙攘攘的王府井步行街上。偶尔会有不识趣的人从两个人之间迎面穿过,手被迫松开又被牵起来。瑾年说他终于知道自己以前故意从人家情侣间穿过的行为多幼稚多可恶。
安生能感觉到瑾年的小紧张,就如同她一样。所以当安生突然喂瑾年东西吃的时候,毫不意外他会脸红。对安生来讲,那天晚上最深的记忆是久违的心跳加快和瑾年温暖的大手,她是一个到了冬天就会手脚冰凉的孩子。
爱情突如其来,安生只偷偷告诉了闺蜜,她确定她喜欢瑾年,可她不确定和瑾年两个人是否可以走下去。于是她告诉自己不要太早交出自己的心,不要对瑾年太依赖,不要做一个缠人的女朋友。
03
别人的爱情更多是轰轰烈烈,安生与瑾年两个人走的很慢。瑾年家不在北京,一人租房独自打拼。他烟酒不沾,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还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清爽,这都是安生喜欢的。
瑾年说他朋友不多,很多时候周末都是一个人坐在地铁里,从南到北穿行大半个城市,去逛个公园吃完饭再回去。他说过去很多年都是如此。当他说这些的时候,安生其实是心疼的,心疼瑾年的孤独。
和瑾年相比,安生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热闹的个体,她的每个周末都安排得丰富多彩。她会去爬山徒步,和朋友露营看日出,也会固定去公园跑步做志愿者。即使不出门在家的日子,她也会看书烘焙做手工。
别人眼中的安生活的足够精彩热闹,却不知那是她对抗孤独的方式。她已经和坏情绪抗争了很久,她曾在不眠的夜晚偷偷喝藏在衣柜里的酒,只为麻痹自己换一个好眠。她也曾试图伤害自己,用肉体的痛感来宣泄内心的压抑苦闷。
04
安生遇到瑾年,一方面她像所有正常处在恋爱中的女生一样,每天只想听听他的声音,和他互道晚安。见面时她会跟瑾年撒娇,故意和他生气,也只是希望他可以抱抱自己摸摸自己的头。
安生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瑾年也不是。当安生发现自己更多地开始依赖瑾年,希望瑾年时刻想着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时候。她有点恐惧这样的状态,她怕自己的世界只有瑾年,失去了她自己。
时间的指针在慢慢推移,不安的种子也开始生根。安生照样每个周末只留一天和瑾年在一起,她想这是一个安全的距离,既可以保持独立的空间不至于失去自我,和瑾年彼此也有沟通的余地。
瑾年心里想了什么,安生不知道也问不出。她只知道瑾年以往每天早上的问候逐渐没有,电话里的话也越说越少,直到无话可说。瑾年从来不曾哄过安生,一次也没有,他只会沉默,以沉默表示他的认错。
05
安生和瑾年分手了。契机看似是那个周末安生没有陪瑾年,再次见面时的一个争吵就让瑾年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安生在QQ上问瑾年是不是这一次你还是不会哄我低头认错,是不是以后的每一次争吵你也都不会哄。瑾年说是。
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分手,安生在以后的日子拼命地工作,告诉自己无所谓。告诉自己瑾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告诉自己就当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一个人。
可有时越想忘记,过往的画面越清晰。生日时瑾年送她的香水和不经意间的偷吻。万圣节在酒吧里靠在彼此身上听歌。两个人看的最后一场电影《海贼王》,瑾年看得津津有味,安生睡得一塌糊涂。
瑾年喜欢小动物,喜欢摸起来毛茸茸的东西,他送安生的玩偶、帽子、睡衣全都是幼稚款。瑾年说他是一个心软感性的人,但瑾年离开安生的姿态比任何时候都狠心。他所有的感性心软都留给了谁,安生说自己不知道。
安生说她记得在酒吧里,台上的钢管舞女郎性感火辣,她看的兴高采烈,也任性地用瑾年的手机拍小视频发朋友圈,只想看看会有多少人会回应。瑾年不急不恼却偷偷咬着耳朵问她什么时候也像台上一样跳支舞给他看,让安生一下子面红耳赤瞬间老实。
安生说瑾年在星巴克里认真帮她修手机的样子最帅,安生说瑾年自己没舍得换手机,却买了最新款的苹果7送她。安生喜欢吃鱼,于是每一次吃饭瑾年都会优先带她去吃新辣道,安生的胃不好总是抗拒做胃镜,瑾年不止一次催促她去做胃镜。
安生说她记得瑾年所有的好,却永远无法释怀他每一次出现矛盾都只会放手,也没办法原谅他每一次的退缩。两个人谁都没有错,不过是都爱自己胜过爱对方。一个安全感低到不敢全情投入,一个永远维持着自己骄傲的自尊。
安生说是否爱过已经不那么重要,而文字是最好的疗伤良药。
PS:
谨以这个故事,纪念曾经出现在我生命的人和事。
爱情是一场长期际遇,只是和你我无关。
写完这篇文章,才是真的分手。
谢谢你的离开,让我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