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凤•陆游】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首词的名气之大,可能无需多做介绍。常规说法都是讲陆游与其前妻唐婉本是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却因为陆游的母亲不满唐婉,最终二人被迫分离。此后陆游在沈园偶遇改嫁后的唐婉与其夫赵士程同游,悲怀至极,在沈园题下这首词。
当然,陆游的前妻究竟是不是后来嫁给赵士程的唐婉,历史考证中还存有争议。最早记叙这个故事的词人周密,距离陆游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近百年。已有质疑说陆游前妻唐氏并非来自陆游的外家江陵唐氏,但后世多以周密之说为信言,流传至今。
我们抛去这些历史背景,仅以文学角度来看这首词,依然要称赞这是一首情绪饱满,感染力极强的词。从陆游的角度来看,与恩爱前妻被迫分开的爱情悲剧,除了连连感叹错错错,莫莫莫之外,确实是无法言表了。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叙事词:当我们了解到词的创作背景后,很难不为之动容。这首词的叙事意义更体现在,它是独一无二的,是陆游根据自身的困境写就的词句,词中所有的文字,其实都是为了带出这背后无常的人生悲剧,特别地,是对陆游的前妻而言。
当然我们不可避免地会提到陆游在此后依然与后娶的妻子继续生活,还纳了妾,甚至继续进行逛青楼这项文人群体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有不喜者,用现代流行话形容陆游是“渣男”,是在消费前妻。我倒是觉得诸多纷扰暂可放下,塑造深情人设确实是要经得起考验的,但丝毫不耽误我们好好欣赏这首深情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