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是周五,对于上班族来说,这可是放松的最好时候。
沈晓鸥的三口之家在女儿离家出走后迎来第一个安稳的周末,欧阳建国带着赎罪的心思提前回到家,等母女二人回到家,餐桌上摆着大小两个女人喜欢的菜品,而且,今天欧阳建国还特意做了女儿最爱的蓝莓山药。荤素搭配的菜品占据大半个餐桌。
“今天是什么日子,好丰盛啊!”沈晓鸥把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眼睛在每个菜品上扫描。
“今天是老爸老妈的结婚纪念日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是老妈的生日,是老爸的生日,究竟是谁的好日子?怎么会有这么多本公主喜欢的好吃的!先来一块小酥肉尝尝。”欧阳慧子进门看见一桌子菜,开始滑稽的表演。
“停,停,停。 ”欧阳慧子的时候还没有挨到盘子边,已经被沈晓鸥拦住,一张湿巾敷在手上。
“哈哈哈”欧阳慧子驱着鼻子弩着嘴作出怪脸。一家人的晚餐在快乐的气氛中开始结束。
“爸妈,明天我想去看一看某人。”欧阳惠子说的严肃,也带着试探。
沈晓鸥和欧阳建国对视一眼,轻轻点头。话不用说明孩子要去看看自己的生生母亲,这无可厚非。
“爸妈陪你一块儿去!”
回应沈晓鸥的是欧阳慧子郑重的点头。
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男人默默开车,沈晓鸥不知道该和女儿说点什么,只是一路上拉着女儿的手从来没有放开。
模拟二人偶尔会对视一眼,相互点头,算作鼓励也算作支持,这就是母女连心的心照不宣,这就是你懂我的幸福。
进入市区,车流渐缓,三个人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想着要面对的陌生女人,沈晓鸥不知道究竟该说点什么,欧阳惠子想象着女人的模样,不知道该如何接受生命里突然闯进的人,而这个人又是带给自己生命的那个人。
津港医院越来越近,三个人的心情都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沈晓鸥能够感觉到女儿的手有些轻微的抖动,她手上用力,把女儿的手朝自己的身边拉近些。欧阳慧子顺势抱住母亲的胳膊,把头习惯性的枕在母亲的肩头。沈晓鸥把手附在女儿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安慰着。
沈晓鸥转脸看女儿,眼泪从右眼滑到左眼,正顺着左眼的眼角流下来。
“后悔了吗?不想去,咱们就回家!”沈晓鸥的话,惹得男人回头看。
“不后悔,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既然知道了,既然来了,就去面对。”欧阳慧子从小到大很少有怕的事,她用自己的坚强和果断支持着父母,更鼓励着自己。
这也是最让沈晓鸥夫妻二人放心的地方,在他们的眼里,女儿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没有不敢面对的事情,使他们的小棉袄更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人小鬼大是大家公认的。
车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了,欧阳建国转身回头看着妻子和女儿,“慧子,你确定要上去吗?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请你相信任何时候父母都支持,会站在你的身后。即便你选择离开我们,我们也尊重你的意愿,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
“爸,妈,谢谢你们肯陪我来。”欧阳慧子说话已经推开车门。
“那就走!”欧阳建国一手拉着妻子,另一只手拎着礼品,沈晓鸥拉着女儿,三个人朝住院部大楼走去。
熟悉的楼层,熟悉的病室,欧阳建国停在何小娟病房外,朝里面看看,何小娟床位上没有人。询问过护士才知道原来何小娟到楼下去做检查了。
等待最折磨人,欧阳慧子的手心开始冒汗,沈晓鸥用纸巾给女儿擦拭,欧阳慧子紧绷的神经略显放松。
“别紧张,有爸妈在。”沈晓鸥安慰着女儿。
欧阳建国的眼睛投放到走廊的尽头,确定着进来的人是不是他们要见的人。
“刚才做彩超的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比前段要好很多。这太好了,总算看到点希望。”有声音从楼道另一头传过来。
“我要赶紧好起来,我还有好多事儿要干,想干。”一个声音传来欧阳建国的心咯噔紧了一下,是她,是她们回来了。
“晓鸥,慧子,他们回来了。”欧阳建国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招呼妻子还是招呼女儿。
“妈。”欧阳慧子的称呼一声,欧阳建国的心紧巴巴的。
“这是血缘的力量吗,还没有见面就能喊出声?”欧阳建国心里打鼓。
却见欧阳慧子抱着沈晓鸥的胳膊整个人在发抖。
“没事,妈在呢!”沈晓鸥瘦削的手攥着女儿的手,关节已经泛白,欧阳慧子嘴唇轻微的抖动着,眼睛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