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句话,是在2019年的最后一天。当我看到朋友圈 微博甚至抖音上大家都在感慨2019的不易并满怀希望的期待2020的到来,内心也不禁对2019有了些许留恋。但回首这一年才发觉其实停滞不前。
‘停滞不前’不是原地踏步,而是休整自己 调整状态。我似乎在学生时代就经历了太多超出负荷的东西,导致无论精神还是心理都一直忽上忽下无法稳定,而情绪更是处在失控的边缘。这样的状态,从中学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我曾经以为唯有逃离能彻底摆脱,但其实逃避只会让问题更加恶化。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走入了社会,离开了校园里保护我的朋友们。我就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带着自己无法控制的一切混在了嘈杂的人群中。
我满怀期待,希望能在一个新的环境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开始,可是自身的不稳定因素令我感到害怕,我并不想让周围的人把我当成疯子。我小心翼翼的维护掩饰自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本性被送进精神病院,但,还是发生了让我情绪崩溃的事情——至亲去世。
我记得那天中午还在和同事去饭馆的路上讨论公司活动,我接到爸爸的电话告诉我爷爷去世。感觉心脏都快要脱离我的身体了,浑身颤抖既不会哭也笑不出,看着眼前同事帮我端来的饭菜竟还有些反胃。后来,请假,买车票,拿行李,回家,当我坐在高铁上的一瞬间眼泪掉出来了,我庆幸旁边的车位一直空着,这样就没有人看到我哭了,但我其实不知道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离开我的至亲,只知道眼泪好不听话,一直在往下掉。或许是我自己想趁着没人哭个够吧,毕竟我不喜欢人前流泪。
当我走进家门,看到的是与脑海中完全不同的景象,我以为的伤心欲绝竟是大家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聊天嗑瓜子,仿佛这不是一场丧事而是一场家庭聚会;我以为一进门会看到奶奶哭泣的脸庞,我还在暗暗警告自己不要流泪,尽力安慰,却变成了进门以后奶奶一脸莫名的问我做什么回来;我想要找到一个亲近的人告诉我应该做些什么,却遍地也找不到。忽然间我感到孤立无援,亲戚围在一起打趣我,晚上终于看到了父亲的身影竟是借教育我指桑骂槐,每个人脸上没有一丝丝伤心的痕迹,如此开心的笑脸让我感到伤心,才意识到大家其实只是在互相迎合。但即使迎合,我依然感谢几位叔叔,每天早晚为我留出独份的饭菜尽量保证我的进食,尽心尽力的帮助我家的一切事情,虽只是父亲的朋友,做的确是比至亲更尽心尽力。
我家的关系走向十分复杂,并非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但家庭关系再差也不应该将丧事办的如此不尽人意,可惜事出突然不给人时间美化事态。
我不知道钱财在我家人心中究竟占了几分的分量,但因为钱财闹得长辈不得安宁在我看来是万万不该的,却不成想在出殡当天还是闹了起来。我毕竟是走入社会已经工作的人,人情世故也了解了七八分,也不曾想过我家人竟是绝情到只把钱财人做亲人的地步,当真是对自己深处这样的家庭感到耻辱!事后我匆匆返回公司,工作状态却怎么也调整不好,三番五次被公司警告,好在最后状态也有了好转。
此时此刻我才开始真正了解母亲的不易,我想起之前姥姥姥爷去世时母亲难受的心情,才知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我开始患得患失,好怕听到父母身体不好的消息,电话打不通我就开始担惊受怕,每夜不敢入睡,总是噩梦缠身,久而久之身体状态越来越差,总是精神恍惚甚至偶尔会出现幻觉。多重压力下我的情绪开始崩溃,每天晚上都会泪流满面,早上起来就会剧烈头痛,直到身边的朋友劝我去看心理医生,我才意识到:再次出现了心理疾病。我想,我恐怕要再一次将自己拉出深渊。
这样的身体状态已经无法继续我的工作,辞职之后我窝在自己的出租屋,恨不得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中,再也不愿出门。我每天数着手指,期待着新年的到来,渴望着家人的一点点安慰,却又不愿意说出自己如此差劲的情况。与此同时,由于每年过年的分歧,我又无比煎熬,双重折磨导致我的情况越来越差,情绪也越来越无法控制,甚至伤及无辜。我不愿意对朋友口出恶语,又无法控制自己,感觉自己马上要疯掉了。
混乱不堪的一年就这样结束了,我登上了回家的火车,却不知道能不能过一个开心的年,战战兢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此时,是2017年的年尾。